路過柴勤執勤的醫院時,她糾結了一下,還是塞給了我一封信,對我說:“小滿,我還是不要去了,包車的事情,我寫進信裏麵了,我調不開班呢!”
“我,很久沒有見到葉師兄了……”她有些迷茫的樣子,有些動搖一樣:“要不我還是調個班……”
我剛想說話,秦五從我後麵兩指一夾就把信件給夾了過去,對著柴勤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說:“嗯,幫你帶到!好好工作!”
柴勤還沒有從自己努力營造的明媚憂傷裏掙脫過來,就被秦五的話給堵得愣了愣。
“走吧,節省我的時間!”秦五有些不耐煩,一拉我,直接將我拉了出去,我扭頭看柴勤,遠遠的,她站在醫院門口,穿個護士服,一副著又是失落又是解脫的感覺。
“看什麼,想要帶她去,現在就去拉上她啊!”秦五微微曬了一下。
我被他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給驚了驚,收斂了情緒,跟著秦五後麵上了公交車,不可否認秦五對女性的嗬護真可以算得上是紳士級別的,車上的人那麼多,他始終站在我身後麵,一聲不吭的護著我。
我覺得今天秦五有些反常,寡言的反常,照著以往的鬥智鬥勇的經驗,他每次跟著大家後麵出來,都會耍著無賴,逗著大家說話。
但是今天從醫院那裏出來,一路上他都一聲不吭的。
我忐忑的扭頭看看他,他站我後麵,看我看他,麵無表情的也回看我,估計我臉上的表情挺迷茫,他突然露齒一笑,滿不在乎的問我:“這次見的是你那個一直糾結著的筆友麼?”
我嗯了一聲。
他換了一個姿勢,一手撐在我旁邊的鐵管上,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用另外一隻手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發,笑著自言自語:“那我跟過來幹嘛呢!”
我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埋怨,不敢答他的話。
車子開得很慢,眼見著約定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接近了,我感覺我鼻子上都急出了冷汗。
秦五冷嗤了一聲,笑我:“你急什麼啊,遲了讓他等好了,哪有不等女生的男生!”
我不理睬他,隻是焦急的探長脖子數汽車內裏的站數,秦五當然不知道,對於葉朝陵來說,對我來說,見麵的時間都是遞減的。
車子一路開過去,臨近葉朝陵學校的時候,突然拋錨了,全車的人都在抱怨,我第一個跳下去,拔足狂奔。
秦五在車上愣了愣,跟在我後麵跳了車,一路尾隨著我狂奔。
離約定的時候,已經超過去五分鍾,我跑得比以往的哪一次都快,一邊跑,一邊怨恨自己跑不快。
這一站似乎比以往都長了出來許多,怎麼樣也跑不到盡頭。
我咬著牙跑,終於轉過彎來,我看見那一片門前種著兩棵高大雪鬆的警校校門,遠遠的一看,我的心不禁就狂跳起來。
秦五不聲不吭的跟在我後麵,快要過馬路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腳,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被他拉得頓了頓。
“我就在馬路這裏的超市等你!”他指了指路旁邊的超市,麵色有些黯然,嘴角的一抹笑都似乎有些暗淡,“不認識,就不過去了!”
我心裏更加放鬆了,終於對他露出了一個今天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他扶著我的肩膀轉過我的身,輕輕的推了一下,悄聲對我說:“過去吧,我在原地等著你!”
我嗯了一聲,抓著柴勤的那封信,捂著胸口過了馬路。警校門前靜悄悄的,隨著越接近校門,我的心也越沉。
門口隻有站崗的警衛,我哆嗦著站在校門口,看著門口那一塊的空蕩蕩,冷風一陣似乎都要刮進我的心裏去了。
我舉起手腕上的表,遲到了12分鍾,難道便要失去見麵了機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