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無比期待第四次電話的到來。
這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不少人忍著哈欠趴在桌上發出靡靡之音,我接了第四通電話,對方很古怪的要求我說:“小姑娘,你叫幾聲?”
我啊了一下,很疑惑。
有些不確定的問他,你讓我叫幾聲,他哎了一下,我忐忑不安的握著電話,糾結著,給自己鼓足勇氣,振臂高呼,大吼了幾聲。
整個臥室裏,所有人都停下交流了,目光炯炯的朝我看,我聽見電話裏的那位,低低的叫了一聲:我的媽。爾後把電話又給擱了。
好在這裏電話不斷,很快便輪到第五輪……
第五通電話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能接到,因為,葉摯友穿著警服破門而入了。
我記得當時我是在看著紅燈大笑,突然緊閉著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葉摯友如同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門口,一臉正氣,穿著警服,整個人顯得特別高大威猛。
“禾滿,出來!”他的聲音又大又冷,我坐在最裏麵都給凍著了。
那位負責人大嬸,送別我的時候,特地多塞了二十塊錢給我,再三叮囑我:“小姑娘,你要走傳統大道哇,回歸正途吧,這裏你就不要來了,咱這裏不適合您!“
我被葉朝陵扯著手,傻呼呼的出了那個隱蔽的小區。
他似乎很憤怒,嘴唇抿得都比平時緊很多,拽著我胳膊的手,收得極緊,走過小區的柵欄,他突然一甩手,將我極輕的甩了出去,冷著臉訓斥我:“你是傻子麼,怎麼想的?“
我愕然。
“你要不是我的……”他吞了半句話,咬牙切齒的又說:“我真懶得管你,你這個傻瓜,小呆子!”
我呆呆的看他,為他的震怒而感到無比詫異。
“你知道你去的是什麼地方?”他問我。
我搖搖頭,小蕊帶我去的,我想應該不會很差吧,可是看到葉朝陵這麼生氣,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那是一家地下陪聊吧!”有些怒其不爭的樣子,伸手撫額,淩晨三點多,將近四點的樣子,街上還沒有其他的人,咱們站在對麵說話,嗬出的一口都是白的,可是葉朝陵就穿著單薄的警服,連外套也沒有加就跑來了。
“我晚上才知道的,趕到你宿舍的時候,桂亮說你跟小蕊已經去兼職的地方了!”
我默默的還在想,難道剛剛那個真的不是電台主持,- -,那我豈不是一直在做著陪聊的服務,而且做的那麼開心?!OMG,我墮落了!
“你在想什麼?”他見我久久不語,將腰彎了下來,頭探了下來,同我直視:“不服氣?”
我搖搖頭,問他:“咱這算犯法麼?”
葉朝陵沒好氣的冷冷睨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將我一把拽了幾步,拎著我,頭一偏,淡淡的問我:“你說呢,送你去派出所做指證的?”
= =,以葉摯友的政治覺悟,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大義滅親,我被嚇到了,渾身簌簌的看他。
他彎起嘴角,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一般:“有我在,你怕什麼?逗你的!”
我仍然不說話。
他咳嗽了一聲,拉著我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將我塞了進去,順帶在我掌心塞了一疊紙幣,俯身對我說:“我記了車牌號,放心吧,會很安全的,重修的錢我幫你出了,以後不要找這種亂七八糟的兼職!”
我哦了一聲,乖乖的應承他。
他很滿意我的乖順,摸摸我的頭,歎了一口氣,說:“回去估計得有處分了?”
我大吃一驚,司機一個勁的摁喇叭,催促我可以開車麼,我為難的看葉朝陵,問他:“為什麼這麼衝動呢?”
警校的規則比一般的學校要嚴厲,他是個自律的人,卻總是一意孤行的逃出來,我有些替他擔心了。
他彎了彎嘴角,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隨後將石化的我拍了拍,關上了車門,車子開得飛快,暗淡的路燈一路像螢火一樣紛紛的朝後閃了過去,我頭抵在車窗上,心髒依然跳得無法自已。
我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想起他在我耳邊輕輕說的那幾個字,偷偷的彎起了嘴角。
因為,他對我說:小滿,你最珍貴。
我去補交重修費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人幫我繳納了重修的費用,繳費人那欄寫著秦五。
我有些訝異,從辦公室出來,就直接去研究生的宿舍樓去找秦五。
剛爬上三樓,就看見秦五師兄正靠著宿舍樓梯邊吸煙呢,對麵站著一位哭叫著的師姐,正歇斯底裏的發泄著。
我站住腳,覺得這個時候去問事情,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我扭過身去,正打算偷偷溜走,突然聽到身後一聲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