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便越覺得這事迫在眉睫。
我對謝甚源說道:“謝少,我打算盡快去神農架,還要帶上這位小兄弟。病房裏的這個人,我想麻煩你派幾個人幫我保護他。他們都是我在江南的兄弟,我怕溫家的人放他們過來是故意想知道我的行蹤。一旦我暴露,他們沒了利用價值,溫家的人也極有可能會幹掉他們。”
謝甚源微微皺眉,隨即點頭道:“好,你放心,我肯定幫你保護好他!”
沉默幾秒,他又問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我說道:“今晚時間太晚了,我們明天早上再出發吧!”
謝甚源點頭說好。
我隨即起身:“謝少,那他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一趟。”
等謝甚源答應,我就帶著馮勤勤往醫院內外麵走去,他隻是跟在我的後麵,什麼都沒有說。
車還被扣在交警隊裏,我們兩隻能搭乘的士往顏白雪家裏去。但在路上我還是擔心會有溫家的人在跟蹤我們,特意讓師傅繞了很多路。我也發覺自己愈發的疑神疑鬼了,但是我覺得這是必要的謹慎,因為隻要稍有不慎,那我們就可能全部得命喪黃泉。溫家太強,容不得我有丁點疏忽。
在路上,我跟馮勤勤說:“我打算帶你去神農架,你能吃苦嗎?”
他點頭。
我強調道:“不是普通的苦,要想學多大的本事,就要付出多少汗水與淚水,你懂嗎?”
他倔強地咬著牙道:“我不怕吃苦。”現在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多少曾經作為貴公子爺的嬌氣了。
說實話,我看到他這樣的變化,心裏還是很為溫哥感到高興的。可惜,馮勤勤的變化,卻是建立在溫哥的死亡之上。我想,如果馮勤勤能夠早日就有這樣的變化的話,溫哥去世前也不會還對他頗為不放心吧!
溫哥,我會幫你培養馮勤勤的,您九泉之下安心吧……
為保護顏白雪和溪溪的安全,我甚至連馮勤勤都不敢帶到她家裏去,我在星星廣場讓師傅停下車,然後帶著馮勤勤下車,在星星廣場附近遊蕩了會,直到確定沒有跟蹤的人之後,才帶著他在就近的酒店開了房間。到房間門口,我對他說:“你先休息,我等會兒再過來!”
馮勤勤隻是輕輕嗯了聲,便進去了。我忍不住又說:“好好休息,明早我們就啟程去神農架。”
說完,我便走了。其實我知道,他這夜多半是睡不著的。因為我也會睡不著。
溫哥的死來得太突然,就像是梗在我喉嚨裏的刺,讓我怎麼咽都咽不下這股傷痛與怒火。
從酒店離開後,我特意繞到附近商場裏,最後左拐右拐的才回到顏白雪家裏。
我有她家的鑰匙,開門進去後卻發現顏白雪還沒睡。她正坐在沙發上有些慌忙地抹著眼淚。
我微微皺眉道:“你怎麼了?”
她淡淡說道:“沒事。”
我突然想到是什麼事,說道:“你是看我朋友圈了吧?”
她沒說話。
我忙解釋道:“那不是我發的。有個瘋婆娘把我的手機搶去了故意整我的。”
顏白雪卻還是不說話。
我忙又說:“真的,她是交警隊的隊長,以前我和三叔酒駕被她攔住的時候我得罪過她,後來某次意外又得罪了她。今晚上恰恰被她們給抓住,手機落在他們那了,她就是想故意害我。那些真的不是我發的,我也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顏白雪終於說話了,“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語氣平淡中卻又帶著絲絲怨氣,聽得我心慌慌。但轉念想,她這也是心裏在乎我的表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