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玫虛卻是舉起手中酒杯,朝著下方傾倒。
酒水灑落,在地麵迅速化作一團水霧,隨著風吹散。
“師尊,宮殿裏麵是……”楚生正要說出其中有什麼,雖然他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但他終歸還是記得一些,比如在殿宇中見到的那座石碑,比如石碑上的那三個字。
封天殿。
祭祀上蒼之處,也是那個仙墟世界曾經成仙之處。
但玫虛隻是擺了擺手,並沒有讓楚生繼續說下去。
“吾徒不必多言,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邊不必再提及……反正為師也已經去不了那個地方,若是知曉其中內容,反倒是徒增煩惱。”
楚生應允,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人繼續站在懸崖邊上,看著頭頂天穹上瑰麗的天罡之氣。
在那裏就是仙墟。
但兩人再也無法去那裏。
玫虛將骸骨收起,將其埋入墓碑之後。
本是衣冠塚,但此時卻變得名副其實。
確是一座墳墓。
做完這一切的玫虛似乎整個人氣息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但一時間也察覺不出什麼,隻是在楚生的眼裏,自己的師尊變得比以往更加飄逸,就如同真仙一般,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空飛升。
“天色不早了,吾徒……去休息吧。”
“是,師尊。”
楚生朝玫虛行禮,徐徐退開。
而玫虛依舊站在那座墓碑前,宛如雕塑一般。
這就是自己師尊身上的故事嗎?
楚生心裏還在回想著方才玫虛說的每一句話。
玫虛便是那位大哥,而晴兒師姐是他的妹妹,至於另一人……楚生心裏也有了計較。
同時對那個人與楚生碰麵的時候針鋒相對的模樣也有了一絲釋懷。
他正沿著小徑回去,卻猛地見到麵前不知何時竟站著一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微胖老人。
是玫淩!
楚生心裏正尷尬怎麼會在這裏遇見對方,但玫淩卻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半響,吐出四字。
“築基境界?”
“是。”
楚生微微行禮。
不管如何,對方都是自己的前輩。
不論修為還是身份地位都是如此。
“能活那麼久,也算你命好。好生修煉,別去學你師尊……”
一句尖酸的話語落下,便徑自穿過楚生身側,朝著他身後小徑走去。
楚生沒敢多做停留,抓緊時間奔下山去。
……
豎日。
楚生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睜眼卻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小屋木門習慣性滅亡的命運。
“楚道友你這兒的門怎麼那麼不結實,瞧這一手就給撞壞了!”
稍顯粗獷的聲音落在他耳邊,隨即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那人赤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肌肉,一雙眸子裏除了簡單粗暴的張狂之外再無其他。
“聽說你這兩天在,我們找你煉符啦!”
“煉符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門……”楚生眉頭微皺,指了指倒在地上,甚至有些四分五裂的木門。
“瞧你這小家子氣的,修煉了那麼多時日這暴脾氣這門還沒有改掉,不就是一塊門嘛,哪裏有煉符重要!”對方卻是很無所謂地大笑三聲,徑自坐在楚生的床邊,勾搭著他肩膀繼續道,“那咱們啥時候出發?看你還沒吃早飯的樣子。”
“既然都已經修煉了那麼多時日,自當辟穀,朝飲露水夜食西風就足夠了,哪裏還需要吃飯。”楚生冷哼一聲,從床上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著裝。
倒是那人有些不甘心,繼續道,“你蒙誰呢,早上你吃個露水我看看,楚道友多年不見,怎麼越發虛偽了!”
楚生不顧對方叫嚷,從儲物戒裏拿出一枚辟穀丹,放進嘴裏。
臉上帶著笑繼續看著麵前站著的人。
“那麼邱道友,咱們事不宜遲,快些走吧。”
“好嘞!拿來吧。”邱道友伸手在楚生麵前晃了晃,“禦空符,我知道你有很多,來幾張我耍耍!”
“禦空符沒有,不過我近幾日築基,倒是可以載你一程。”
楚生瞪了對方一眼,不急不緩地說道。
對方震驚地看著楚生,半響說出一句。
“好小子……你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