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會計遲疑著摸到屋門,拉了一下,門沒插,進了屋,馬上聞到花草般的氣息。
“進來吧!”
香香在裏邊屋裏招呼說。
馬會計這才放開手腳走進裏屋。
香香已經脫光了衣裳在炕上躺著了,根本用不著馬會計說服逼迫,親自動手。這讓馬會計很意外。盡管香香主動,很奇怪,馬會計反而遲遲沒有反映。
他爬上炕,抱住香香白羊一樣的身子。這身子,從在水渠邊見到過之後,就一直心裏牽掛。每次來過之後,心思更加不能安寧。可今天很反常,這明明已經抱在懷裏了,卻怎麼也不能順暢行事。馬會計盡力讓自己放肆一些,上了香香身上,兩腿夾著,用身子去揉搓,去擠壓。想到現在的香香不是以前的香香了,想到香香如今兜裏有錢了,富裕了,心勁就提不起來。
看起來,男人對女人,在潛意識裏還是占有心理。這個心理如果占不了上風,將會一事無成。
香香很放鬆地躺著,頭往一邊歪,像在傾聽什麼。對馬會計的揉搓給予主動配合,甚至用手在他胸前劃來劃去。馬會計覺得香香主動攤開身子等他,分明是她想要了。她用細嫩柔軟的身子刺激他,讓他慢慢興奮。
香香經了鍛煉,手段不同以往,反而把馬會計折騰的氣喘噓噓,成了空心的,整個人軟塌塌地成了一癱泥。這時香香擦了把身上的汗,坐起來,拉過條被單遮住身體。讓馬會計也穿起衣裳。
馬會計仍在喘著粗氣,說:“村長很關心招商的事,還關心那筆錢的事,說錢是村裏的,挪用犯法,而且得有利息,不能白用。不是我從中擋著,說了許多話,村長早就來找你了。”
香香說:“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那錢我早晚會還你的。你也不用怕,當時給你寫了字據,這你都是知道的。有根有據你擔心什麼。況且,我季香香又沒白拿這筆錢。”
馬會計知道她這麼說指的是什麼。
香香說:“從山上運煤下來換糧食,總歸能賺點兒錢。你就不想參加麼?”
“當然想。”
馬會計緊跟著說。
他沒料到,自己一直想的事兒香香竟然知道,還不計前嫌。他一直以為香香會恨他,恨他趁人之危,恨他逼迫追債,沒想到她會以德報怨,還想著他。這也是他盼望了好幾天,又守候了好幾天的目的。秦文發說過,跟女人的感情,都是在床上陪養出來的。看來這話有些道理。
香香說:“我們可以合夥幹。”
馬會計立刻來了精神。“怎麼一個合夥法?”
香香說:“你拿三萬元錢出來。現在煤炭的銷路越來越好,機會不能錯過。周圍不少村子都來要求供煤,還有幾個單位也來聯係過。咱們要想把這些活兒全攬過來,就得給礦上交定金。沒有定金礦上不給留煤,盡管有人要煤,沒有煤送,也是白搭。”
“是李東山礦麼?”
“光他一家也不行,還得另找幾家。”
“這事能行?”
馬會計知道這事行,但要動錢了,還是問了一句。
“你自己看行不行。”香香沒有正麵回答,“賺了錢,你可以拿大頭。”
馬會計早已心花怒放,就差沒跳起來,腦袋雞啄米似地點個不住,說:“那當然好。那當然好。我明天就把錢送過來。”
香香說:“別等明天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到礦上去。李東生讓我去談談。煤炭有可能要漲價,趁沒漲之前付點定金給他,讓李東生心裏踏實。如果順利,下午就能放幾車煤下來。做這些事必須要抓緊才行,哪裏會有人等你去賺錢。這比不得你倒賣化肥農藥,有村裏的名義擱在那兒就行。”
“是了,是了。”馬會計興奮地聲音顫抖,“那我現在就去拿。”
馬會計是用兜子拎著錢跑回來的,遞錢給香香的手直勁抖。“我可沒動過這麼大的錢數,讓村長知道,還不把我送局子裏去,判我個十年八年。”
香香說:“你用不著害怕,地躺著,房子站著,我又跑不了。再說,這點錢不過百十噸煤,沒啥大不了。”
香香這句話馬會計很震驚,聽那口氣,三萬元錢都沒啥大不了,她可曾為三千元錢跪在當街。
“你趕快回去吧!”香香催促說,“小心點,別叫人看見,以後你也少來,讓別人知道我們在合夥搞煤炭銷售,就沒人再願意買我們的煤了。”
這時的馬會計心裏放鬆,反倒來了情緒,上來又要摟抱季香香。
香香推開他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馬會計隻得作罷。
“快走吧!”
馬會計很聽話地摸著門出去。
外麵門一響,香香啪地拉滅了燈。
燈滅的一瞬間,能看到香香臉上掛著以前從不曾有過的冷笑。接著,黑暗中亮起一個紅火亮,是香香點燃了一支香煙,她用手指笨拙地夾著,吸煙時頭往後仰,像在喝什麼似地。
煙是吳局長給的,剛學會吸煙,香香對香煙還沒有什麼感覺,隻覺得滿嘴辛辣,沒滋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