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鬆(1 / 3)

山腰處,一條清澈溪流沿山而下,注入一泓半月形的水潭裏,潭水漫過山石,彙集成兩道更小的溪流,一左一右向著山下兩側流淌。

潭邊幽石奇峻,藤蘿滿布,樹木參天而起,繁枝擋住了陽光,留下一大片綠陰。清可見底的潭水之下,水草隨波而動,偶爾有一兩尾小魚探出頭來,冒了個小泡泡,尾巴咶刺一下,又隱沒在草石之間。

“嘩啦~”

平靜地水麵突然冒出一個濕轆轆的小腦袋。陸少羽雙手有提著兩尾白色大魚,從潭水裏快步走了上來。

“哇,好大條魚。小師弟你真厲害。”

岸邊上,鍾小萱拍手叫道。陸少羽嗬嗬一笑,“水底裏的魚又多又笨,捉牠們也不逃。”

起身上岸,岸邊早已燃起了火堆,陸少羽熟練地用小刀將白魚開膛取腸,剝洗幹淨後,插上準備好的木棍,灑了一些的鹽巴等調味料,架在火堆上慢慢燒灼。

時值夏秋之交,盛夏已過,寒秋漸至,天氣漸漸變冷了。陸少羽在潭水中泡了一陣,嘴唇冷得有些發青,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但他毫不在意,一邊烤魚一邊給鍾小萱講述潭底的魚是如何的多如何的蠢笨,引得鍾小萱掩嘴直樂。

不一會,白魚全身乏黃,豐膩的油脂吱吱地滴落在火堆上,升起一縷縷青煙,濃香彌漫,從水潭邊遠遠飄散。

鍾小萱食指大動,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搓著手焦急道:“行了沒?可以吃了嗎?”

陸少羽嗬嗬一笑,伸出手去扭了一扭她粉嫩的小臉,“饞嘴的丫頭。”

這下鍾小萱可不樂意了,拍開他的手,小嘴撅起來,佯怒道:“哼,什麼丫頭,要叫師姐。”

“哈哈,好了,小師姐,這是孝敬您的。”陸少羽哈哈一笑,將一尾烤熟的魚遞給了她。鍾小萱一把搶過就往嘴裏塞去。看著她猴急的樣子,陸少羽提醒道:“別急,又沒人跟你搶,小心燙嘴。”

話聲末落,鍾小萱已吱吱唔唔的撕下了一大塊魚肉放時嘴裏,滾燙的魚肉燙得她鼓起了腮幫,卻又舍不得吐出來,隻得連連嗬氣,滿臉通紅。

陸少羽微笑地看著她,也撕下一塊魚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起來。白魚肥美,油脂極多,一咬之下滿嘴流油,唇齒流香。

兩個小孩在潭水邊津津有味地吃著。

“小師弟,你烤的魚真好吃。以後經常烤給我吃好不好?”鍾小萱滿嘴魚肉,吱唔著道。

陸少羽點頭:“好啊。”

“那我們以後都不分開了。”

“嗯。”

“唔,好燙……娘親說,兩個人不分開就要成親,長大了,你來娶我吧。”

“好咧。”

“我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我要帶花圈,你給我摘嗎?”

“嗯,給,還要摘很多很多。”

……

火堆旁,兩孩子吱吱唔唔說著悄話兒。他們都隻是十歲左右的年紀,男女之事完全不懂,隻知道誰對自己好就和誰成親,說出來也沒有絲毫羞澀之意。

很快,兩尾魚就要被他們消滅幹淨。

“吱吱。”

忽然間,聽得一個細小的“吱吱”聲從兩人身旁傳來。兩人循聲看去,隻見火堆旁的石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小鬆鼠。

鬆鼠隻有拳頭大小,全身毛發金黃,滑如絲綢,一條蓬鬆的大尾巴高高舉起,瞪著兩顆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兩人手中的熟魚,模樣甚是嬌憨可愛,讓人有種忍不住就要捧在掌心裏輕輕撫摸的衝動。

“好可愛。”

鍾小萱尖叫一聲,伸手要去抱它。小鬆鼠嚇了一跳,轉身跑得遠遠的,藏在石後探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

“小鬆鼠,別跑別跑,讓我抱抱呀。”鍾小萱起身要跑去捉,陸少羽急忙拉住她,說道:“別去,你會嚇跑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