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坐下不久提子還沒吃上幾顆,原本嬉戲打鬧的聲音,驟然停止。
貴女們噤若寒蟬,紛紛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還好柳如煙早早就選好了位置,要不然,現在社死的就會是她。
“梁小姐,好巧啊!”
“我也覺得。”
柳如煙沒想到自己就坐在梁府大小姐梁朝的旁邊,心裏盤算著怎麼樣在這位世家貴女麵前討得好感,可梁朝應了一句話後,也不再接著往下說了。
人家不說,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不能拍人家馬屁,吹人家的好吧!這個她柳如煙做不到。
“臣女、臣婦拜見皇後娘娘。”
“平身吧!”
命婦們坐下來後,便十分自由地聊了起來。連皇後也難得笑上幾回。
今日舉辦這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恰逢貴妃染病於床,不能前來。她這個皇後娘娘才能舒心幾回。
每每見到那狐媚子,她都恨不得上前撕下那張假仁假義的臉。
忽是想到了什麼,皇後娘娘環顧了一周,最後發現自己專門為侄女準備的位置,居然被太傅家的嫡女占了,而侄女梁朝現人影都沒個,不由心生怨氣道:“阿朝人呢?她阿娘拜托本宮多多照拂她,一時不察,又不知浪去哪兒了,嬤嬤,你去把人給本宮揪回來。”
“是,娘娘。”
此時的梁朝,一身幹練騎裝,腳枕弓駑,目視球場,耳聽“戲文”。
“小姐,太子命人傳話來了。他在場外西邊那棵大楊樹下等你。”
春桃聲音不大不小,甚至還有種刻意隱瞞的語氣。
不一會兒,梁朝就朝席坐後麵,預先規劃好的路線離開了,柳如煙緊隨其後。
其次赴宴,梁朝隻帶了春桃一個婢女,是以,除去為她在皇後娘娘麵前解釋她去處的春桃,隻剩她一個人前往狩獵場。
狩獵場是完全野放的狀態,場內猛獸數量眾多。這裏年年都會有猛獸出來作亂,聽說之前朝廷派了好幾次重兵圍剿,第一年清除了這片林子的凶獸,第二年還會有。考慮到地域原因,朝廷開始舉辦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勇者勝出。
場內凶險萬分,往年勝出勇者多是武將,連太子趙庸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隻敢在狩獵場外圍轉悠,獵幾隻鳥和雞,更別提那些過來湊數的皇子和尋常世家子弟們了。
柳如煙追出來時,剛好見到梁朝駕馬離去。揚起的塵土,讓她分不清到底是隻有梁朝一個人,還是梁朝和太子兩個人。
馬兒絕塵而去,眼看計劃就要落空了,柳如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解開馬廄裏的馬,就追了上去。
前世,太子對她極為寵愛,得知她不會騎馬,便花費幾個月教她騎,雖說現在手法有些生疏,但追上前麵的人完全不是問題。
狩獵大賽馬上開始,三位皇子都已到齊,就剩六皇子趙王趙禎了。
正當太子想替趙禎請罪時,一身湛藍色騎裝的俊美男子,趕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勒停了馬。
大皇子冥王率先開口指責趙禎的無禮,他原以為可以在父皇那裏取得好感,卻沒有想到,反倒為自己招來了不公平的喝斥。
這要是私底下,他倒是可以忍受,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為什麼偏偏要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