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後的雕刻師(2 / 2)

手工雕刻由於不斷收到機器雕刻的衝擊,導致不少手工雕刻藝人收入下降,迫於生計,或者是為了迎合市場,很多傳統手工雕刻藝人轉投機器雕刻行業。

堅守傳統的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阿衝一個人。

阿衝看著不少一起學習雕刻的師兄弟走出了師門,投身於機器雕刻行業,一方麵感慨生活的不易,迫於生活壓力,不少人放下了手藝人的架子,操控起機器,雕刻出一些粗糙的大尊石像迎合市場。一方麵,阿衝卻還在獨自堅持著。在市場對手工雕刻藝術品需求減少的情況下,阿衝不為外物所動,每天的基本功課仍是一點也沒有丟下。在沒有雕刻任務的時候,阿衝就一個人思考,琢磨著雕刻的技巧,不斷的反思怎麼雕刻地更好,雖然看起來手工雕刻已經沒用什麼用了。

終於有一天,阿衝的最後一個師弟,唯一可以陪伴阿衝一起進行手工雕刻的師弟,也走出了師門。在父母的勸說下,在朋友的引薦下,阿衝師門年輕一代弟子終於走的隻剩下了阿衝。阿衝的師門,除了幾位師祖輩的大師以外,就隻有阿衝一名弟子了,曾經輝煌的壽山東山派派變得人才凋零。

孤苦一人的阿衝,終日酗酒消沉。

醉眼迷蒙的阿衝,把手伸進了懷裏,用一雙醉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雕刻刀。

這把金色的雕刻刀,阿衝珍視如生命。

那是一支長25厘米、重43克的金色雕刻刀,刀身上方十分銳利,刀刃薄如紙,刀背比較厚,做工精湛,細節講究。這把刀,是阿衝的師門東山派的祖傳寶刀,據師父說,這是是本門師祖在偶然間,得到了天外的黃金,這種材料比現在的無數合金還要堅硬,是最好的做雕刻刀的材料,比最堅硬的鋼鐵的融化溫度要高,而且不會變形,是最好的雕刻刀,這把刀雕刻從來不會有損壞,在師父將這個寶刀傳給自己的時候,也將興盛東山派的興盛大計交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卻沒能興盛東山派,最後落得孤苦一人。

手工雕刻產業一天天沒落。曾經偌大的東山石雕流派就隻剩下阿衝孤零一人。慢慢的,阿衝師門的房屋也被變成了機器雕刻的廠房,阿衝徹底成了一個無處容身的人。

阿衝喝過了酒,步履蹣跚地走出酒店,緩緩走上到山上的有一間破廟,這是阿衝現在的容身之處。

破廟裏,阿衝一遍遍翻閱著師門典籍,對著山石一遍遍重複著師門的雕刻絕技。阿衝不舍得,不舍的這些師門雕刻前輩的心血在自己手中失傳。突然,外麵下起了雨,酒意朦朧中阿衝仿佛聽到雨中有人在呼喚自己,阿衝出了廟們,順著呼喚孤獨的在雨中前行著。淒厲曆的雨水,一遍遍衝刷著阿衝單薄的身子,瘦弱的身體,阿衝在泥濘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挪動著身體,漫無目的的走著,挪著。就這樣走了許久,直到阿衝體力不支,將要倒下時,突然,阿衝一腳踩空,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方栽區去,而阿衝的前方,居然是一座萬丈懸崖。隻見阿衝一身泥濘的身體,順著懸崖摔了下去。

這時,山上下起了雷雨,雨嘩啦嘩啦下著。突然,一道閃電,劈中了酒醉掉下懸崖的阿衝,自此,東山流派的最後一個傳人正式消失,東山派在雕刻界正式消散,瞬間化作了虛無。也許酒醉中被帶走,要比醒來時被雷劈中,痛苦要少的多。

過了很久。

阿衝頭痛欲裂,自懸崖摔倒山穀的穀底後,阿衝渾身像散架似的,根本動彈不得。不一會,阿衝就再次因為疼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阿衝緩緩睜開雙眼,雖然身體還是十分疼痛,但好像恢複了一些力氣,堅強的阿衝掙紮著緩緩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