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戰場最高處的山坡揚起紅色血紗,廝殺中的人漸漸停下刀劍。那是陰司王朝最神聖高貴的旗幟,每當祭拜天神的時候,都需要用它來喚醒天神。所有陰司王朝的人都對它神聖叩拜。
“締羲,我的王,停止戰爭吧!聖女違背了她的職責,將要受到天神的詛咒。你與龍熵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一成俱成,一敗俱敗啊!”高處上站立著銀發蒼蒼的老婆婆,皺紋爬滿她的臉,連同她的手也幹枯得生澀。
“蘇婆婆,你這是什麼意思?”締羲手握長劍,滴血未幹的劍尖尚淌著溫熱的血。蘇婆婆乃陰司王朝後宮最老的嬤嬤,也是陰司王朝聖女簇的長老。
“沙華已往聖壇作出她自己的決定,你們兄弟二人廝殺下去,又有何結局?難道你要陰司王朝斷送在你手裏?”蘇婆婆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決定,什麼決定?婆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沙華她到底怎麼了?”締羲無比心急,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到底對沙華做了什麼?”龍熵一臉怒容。
“我?我能對她做什麼?一切是天意。一早窺探過的秘密,她心中早有打算。龍熵,別再執著,都放下吧!”蘇婆婆抬眼望天,一片深紅雲彩沿著天角邊漸漸暴露。
白色的光芒沿著雲彩延伸向陸地,零零星星,猶如螢火蟲般飛散。轉眼,又如一抹雲煙散去,飄浮在整個天空。
“那是什麼?”戰場上有人驚呼。
“那是聖女的神聖力量!聖女將麵對死亡了!”有些年長的戰士呼叫著。
沙華!締羲與龍熵彼此默契相望,隨即飛身上馬往同一個方向奔去。沙華,別傻,等著我!我是陰司王朝的王,我會有辦法解決這場混亂的!締羲一路狂奔,一邊祈禱。
難道我真的錯了?我將自己深愛的女人逼上絕路?龍熵孤傲俊美的臉顯得焦慮不安。路邊的樹枝在他臉上劃下一道道傷痕也未曾覺察。
二人幾乎同一時間下馬直奔聖壇。
“沙華……”二人看到的情境便是沙華一身潔白衣裳,正靜靜端坐在同樣潔白剔透的水晶裏,她雙目深閉,長發被水晶裏的能量揚起,裏麵晶瑩到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及略顯蒼白的雙唇。
“不要!”締羲猛撲過去,敲打著水晶,可惜裏麵的景象漸漸模糊。
“砰!——”龍熵舉劍用力砍著雪白水晶,可惜任憑二人如何折騰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過去,水晶也慢慢地起了變化,由最初的潔白漸漸變紅。水晶每多一分紅色,就代表沙華的生命消失一點,如此旋轉,直到生命耗盡為止。
“不要!出來啊。沙華,當我求你,出來吧!”締羲無力地哀求著。那種無能為力的蒼白,把一個君王的威儀都泯滅。眼淚,也沾在水晶上。沙華,出來吧,我守了你十二年了,現在你就這樣離我而去麼?
“沒有用的,你們再守下去也於事無補。聖女在十五歲那年窺視了水晶裏的秘密,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宿命,你,龍熵,她,注定躲不開的。”蘇婆婆突然歎息出現。
“什麼秘密?”締羲與龍熵同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