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鋪子裏,大門敞開著,走進院裏竟然聽到張學友的《吻別》,我心下一想,今兒個九叔怎麼了?感情是趁我不在的時候釋放出自己壓抑的昔日情感?剛準備上前走去嘲笑他幾句,突然我猛的一驚:九叔平日裏聽的可都是戲劇和評書,這流行歌曲他可從未染指,關鍵是這歌聲唱的真的是太“凍”人了,九叔是不會唱歌的,難不成這是來剪鏢的?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棍,悄悄的摸過去,準備一招製敵。還未走近,便聽到那人大嗬一句:“豎子敢爾?!”
他這一轉身我愣了,這不是白天的鐵口神算嗎,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我家?你想幹嘛?我九叔呢?”
“打住打住!你哪來的那麼多問題啊,羅裏吧嗦的,什麼九叔八嬸的,我來的時候大門開著,你這鋪子裏又沒人,我就進來了啊。話說徐大夫啊,我好心幫你看這麼一大會店鋪了,你是不是得給我點工錢啊。再加上今天你欠我的算命錢,給我個毛爺爺就好了。還有還有,我還沒吃飯,你看你這有沒有...”
“有你個球啊有,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錢?你那分明就是信口雌黃,胡扯亂扯,忽悠一般人還行,可你也不看看你小爺我是誰。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再喊我大夫,在亂喊我真對你不客氣,記住嘍,我姓徐
,名天夫!”
“好好好,我記住了。那個,徐大夫啊,啥也別說了,因為你攪黃我的攤子,我都被居委會的那群婆娘追了一天了,你好歹也管我頓飯吧。”
我對他可真是無語,不過他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行,反正我也沒吃飯,晚飯咱就將就下,我看看廚房還有啥吃得不。”
“嘛玩意?咱不去下館子也就算了,你就讓老夫吃剩飯?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怪不得你找不到媳婦,就你這樣,肯定打一輩子光棍。”
這下好了,他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問我要飯吃還那麼不知好歹,“愛吃不吃,不吃走人,邊玩去。”
我這一咋呼還真把他鎮住了,他服軟道:“得,今兒個我漢王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認栽了。來吧,酒菜伺候著。”
唉,遇到這麼個不知臉皮的人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九叔不在,平日裏也不怎麼喝酒,所以我在家常常是獨杯自酌,今晚有這個忽悠,就當是有人陪酒了。
酒過三巡,帶點酒精刺激,雙方的話閘子打開了,“我說,徐大夫啊,今天你說你這店鋪一年都賺好幾百萬,可我看你這鋪子裏怎麼擺放的都是西貝貨啊,你拿什麼賺錢啊?”
“什麼好幾百萬,應該是好幾百塊。其實和你也一樣混口飯吃,我這老師當得也窩囊,教什麼考古,大冷門,一個星期不過就兩節課,學生都不來上課。要不是還沒新的專業,我早就被頂走了。不過你眼力見不錯啊,知道我這都是西貝貨,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想當初...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來來來,走一個。”
“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這給人算命的,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沒見過你,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