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爺爺(1 / 2)

十八如雨綿無期,秋心兮為愁.

枝高風寒何處棲?自有傷心絕地,聽雨聲.

滿目蕭蕭何人識,惜前途渺茫.

未老先衰已憔悴,閱盡人間冷暖,百態生.

老天畢竟無眼,我瘋狂的叫罵它終究也是聽不見。絞盡腦汁思索這兩天來發生的種種變故,雖然肯定自己回到了從前,但個中過程卻是絲毫不曉,也許我搭乘的這趟時空隧道出了什麼岔子,又或是我的遭遇不是簡單的意外!

呱呱,呱呱,隻聽一陣異響,卻是肚子已經在強烈抗議了。抬眼一看,天已泛白,又是一天了。才想到從我醒來的快兩天時間,我還粒米未下,滴水未沾呢!得去找點東西慰勞一下可憐的胃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我可不願意因此又失去。管他娘的,不去想了。人生嘛,保持樂觀才會有追求生命意義的根本。

幸虧我“死”的時候身上帶了錢包,裏麵還有幾百塊,還不至於因為這去餓死。小心的拿出我救命的錢包,檢查一下。剛拉開鏈條,不禁苦笑。老天還真會捉弄人啊,這是什麼錢啊,這是21世紀最新發行的新版人民幣,對90年代末的現在來說就等於拿了幾百的冥幣。嗬嗬,也好啊!就當祭奠“我”的逝去,以後就是個全新的我了。還有身份證在身上,暫時就用一回。等有機會就換一個,當時身份證的檢查還不是很嚴格,隻要不拿去做什麼信用的事情就好了。

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呢?先去吃點東西,記得以前野炊來過這塊地方,好象有幾戶農家的,去糊弄一頓再說。煩心的事暫且拋諸腦後,我已經承載了太多的打擊了,應該休息一會兒了。

果然,見遠處有嫋嫋炊煙正歡快的跳躍。蹣跚著我朝前走去。又是一段艱難的旅途,也許以後這就會成為我生活的必要成分,為一口米飯而奔波不以。

不知道是我的樣子是如何苦大仇深,還是農家們的善良誠實,沒有幾句話竟哄得那家人高興的招待了我,還宰了隻雞,把肉多的部分盡往我碗裏塞。這時候的我,當然是感激的差點流涕痛哭,模糊中那對老夫婦儼然是那生我養我的父母了!

也是極度勞累了,吃完飯的我竟然橫在他們的唯一的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那是天昏地暗,死去活來。我醒來時候是一個中午,晚秋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豔麗華美,但絲毫不帶盛夏的狠毒,懶洋洋的裹滿全身,蠻是舒服。腦袋卻是另一番感受,似乎被人強塞進了一特大物體,脹痛欲裂。還有就是口幹,從喉嚨到嘴唇都沒有潮潤的感覺,喊了幾聲,卻象鴨公般發出“嘎嘎”的聲音。

起身摸扶著出了臥房。堂屋桌旁,老大爺正坐著喝水,一身泥濘,應該剛從田地回來。我打了個招呼,撈起桌上茶壺一陣猛灌。待壺裏再滴不出水才放手。終於感覺舒服點了,喉嚨已經可以出聲了。這才第一次看清楚大爺的模樣:60開外年紀,麻布衣服,雙手粗壯幹裂,滿臉紅光,身子板似是很為硬朗。

正微笑著看著我,我一陣心虛,不好意思的喊了聲:大爺,謝謝。

大爺雙手慌擺,忙說:哪有哪有!這孩子,說這幹嗎?

我誠心的說:真的謝謝,大爺!太麻煩您老了。

大爺卻扯開話題,說:孩子,看你樣子好象遭了什麼難。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了,可把我和老伴急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