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呢”
葉然身後出現一把椅子,手中捧著一杯茶,盯著朱子明。
“我不想還不行嘛”,葉然的目光過於冷酷,蟄得渾身難受。朱子明舉手投降,接著懷裏妖媚的女人消失殆盡。
又不是我老婆,妻管嚴啊。
吊兒郎當的天夏翻身一轉,身穿華服,頭戴金冠。步上白玉天梯,邁向黃金龍台。
儼然是一位王者,不言自威。
“裝得倒是有模有樣,想做的,就是這種事呢”,朱子明佩服不已。
真的是這樣而已,葉然心想。
“眾將士聽令,討伐逆賊”
地麵崩壞,黝黑的地底伸出一隻骨爪,千萬隻不死者從死亡的深淵裏爬了出來。將新曉的士兵吞噬殆盡,沿著龍榻堆疊上去。
“不死軍團,普通的士兵難免無招架之力。死之王啊,徘徊的死者啊,賜予爾等安息”
屋頂碎裂,湧出無數祥雲,祥雲裏矗立無數的神祗,“神嗎,可惜我不信神”,瞬間所有不死者化作塵土。
“惡魔什麼的,不是更容易存在人心”,黑壓壓的惡魔魔鬼撲向神祗們。
“你真是奇怪,明明不信神明,卻相信惡魔”
“那正是距離人最近的啊,人會期待如此遙遠的救贖還是近在咫尺的墮落,這不,簡單明了”
人無法成為神,卻可以輕易成為惡魔。人心不像神公正,但更像惡魔一樣自私。這也是為什麼人可以輕易拋棄自己的信仰,而輕易受到蠱惑。
“太天真了,看我結束這場戰鬥給我沉睡去吧”
新曉張開雙臂,“哈哈哈,統統給我毀滅吧,在超越眾神的絕對力量之下”
從遙遠的宇宙裏漂流的隕星,帶著漫天凶光,撕裂蒼穹,劃破天際。如白紙濺落火星,洞穿了神明的金剛不朽之軀,在餘火之中燒成飛灰。
片刻,天地之間,再無一神一魔。
“連諸神都可以眨眼間誅殺,你是惡鬼吧”
“笑話”,新曉抱住新明,“信仰的基礎在於力量,我既得神魔也得俯首稱臣的力量,殺他又怎樣”,新明依偎在懷裏,撫摸著他的胸膛。
“在戰栗中死亡吧,在敬仰中重生吧,螻蟻們”
深淵裏伸出紅色的頭顱,單那眼睛就如同一輪明月,一隻手可捏碎蒼穹,夾著爆裂的狂風抓向天夏。
“死亡亦不足惜,重生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死去的理由都不知道”
新明撫摸著新曉驚愕的臉龐,指尖劃過每一絲逐漸冰冷的肌膚。
“為什麼,你的眼睛是這麼告訴我的”
掙脫開新曉的懷抱,輕盈的旋轉著華麗的衣裙,手裏舞著劍,問,“呐,為什麼,為什麼”
旋轉濺落的血滴,在地上綻放開美麗的紅色花朵,一朵又一朵,妖豔而美麗的彼岸花。
“這才是最可怕”
新曉在死前亦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新明背叛了他。
化作泡沫消失了,對麵的天夏也消失了。
樓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難得來了興致”,這人真是無聊,新明沾了點血液,塗抹在嘴唇。
其實他早就想要扮演一次女人,穿一次女裝,學女人說話,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如願以償了。還是本命出演。
“原來女人被男人抱的感覺是這樣”,新明變成天夏,有點意猶未盡,感覺不錯呢。
“感覺你要是女人會很可怕,幸好你是男人”,朱子明看得心有餘悸,誰都不想曾經躺在懷裏的女人隨時捅上自己一刀。
“我也覺得”
“那麼揭開謎底”
三人打開隔壁的睡房,天夏的房間就在對麵,真相一直都很近,就是沒有人發覺。
推開房門,床上睡著新曉。
“這貨一直睡在這裏,那在外麵亂跑的那廝是誰”
“應該是他欲望的體現,某種自我保護的機製。就是利用他來阻礙我們,我說得沒錯吧”,葉然看著新曉說,卻又不是對著他說。
“是的,因為我是夢魔,夢境就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