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裏...連乘....”,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向自己靠近,好像在再說什麼。貢布?鏡連乘?偏過頭,是熟悉又讓人擁有安全感的高大輪廓,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雪蓮激動得留下熱淚,直到現在才聽得清看得見眼前的男人的聲音和麵貌。
“她醒了,她醒了,沒有大礙”,隻見那個男人放下勺子,對著另外另兩男人喊話。
其中一個稍微遠點的男人叫道,“聽到了,話說就不能隻說一遍,說再多也隻是浪費時間,有空說兩遍還是趕快叫那個女人過來,好讓這兩人安息”
這男人在說什麼,什麼安息,不是在救貢布和鏡連乘?雪蓮心想。
“你也少說兩句興許能夠再見四麵”,治療貢布的男人說道。
“成心和我抬杠是吧,算啦算啦,把那女人叫起來吧”,另一個男人服軟。
天夏扶起雪蓮,麵對著貢布坐下。
“你的身體沒有大礙,輕度燒傷。在我們發現你時體力透支,輕微的腦震蕩,休息一下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你那兩位朋友,以我們的藥品和能力,最多也就延遲傷勢的加重,所以......”,天夏遲鈍了一下,估計說出來她一時間也難以接受,情緒激動什麼的。
“哼”,朱子明歎了一口氣,不耐道,替天夏說完最後麵的話,“所以他們快掛了,有什麼最後的遺言趕快說”,朱子明抽開手,揉了揉堅硬酸痛的肩膀,“維持了那麼久我也累了報酬....”
“哈哈哈這家夥就這樣口是心非口直心快,別介意別介意”,天夏捂住他的嘴,“你今天是什麼了,有點反常啊”
“我不過實話實說,誰知道她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朱子明小聲的附在天夏耳邊說,生怕哭得稀裏嘩啦的雪蓮聽到。
“我暫時凍住,麻木他們的五感,減少一點痛苦”
滴答滴答,咬著嘴唇隱忍著大聲嚎哭,滾落大滴大滴的眼淚。
“謝謝謝謝,足夠了”,雪蓮摸幹眼淚,輕輕扯開貢布身上那一層因硫酸融化凝結成鐵片,鐵片附著內衣烙在肉體上,雪蓮的眼淚忍不住大滴大滴的再次落下來。
大半的皮肉高度腐爛沾著內衣一起撕下來,右手骨折,扭曲成幾節;小腿擠成一團,整根腿骨就像剔除血肉後從膝蓋抽出的雞腿,頂在大腿根部。
看得天夏頭皮發麻,太恐怖了。
“如果沒有幾位,你們一定必死無疑,所以一定要活著對救命恩人說一聲謝謝之前”,雪蓮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全身散發著白色的光芒,放在貢布的傷口上,貢布的身上籠罩著一個白色的光圈,“絕對,不會讓你們死的”
好溫暖,從那個光圈上升的星光裏,天夏感受到無比溫暖的感受。
“治愈之光,絕對是治愈之光”,朱子明睜大眼睛。
貢布腐爛的傷口不可思議的快速恢複,扭曲的手臂緩緩扭動甚至,骨頭自動回到原來的位置拚接上。小腿漸漸飽滿,就像有人把小腿骨推回去。
雪蓮放下手臂,眼前躺著皮膚蒼白的男人就像累了脫掉衣服睡著的樣子,而不是那個頻臨死亡的男人。
朱子明扶住頭昏目眩,顛倒的雪蓮。
“施完那種高級治愈術,勢必會損耗大量體力力量,勉強是會死的”
雪蓮雙手撐地,大口喘著氣,“沒問題,治療完連乘,休息也不遲”,蹲在鏡連乘身邊,已經不再吐了。
雪蓮再次發出光圈。
朱子明扭頭不再看,走到衛兵蟻旁燒起水來。
這不是蠻會關心人的表現,天夏會心一笑,這一點也是朱子明魅力的一點啊。
“噢哆”,天夏小心的扶住雪蓮,把他抱到火柱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