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廁所,遊彩花走出門來,斜著醉眼再往對麵藍布簾子門看去時,卻不見了那隨從的身影。
“管它呢,那男人肯定是在這酒樓裏用餐的客人,看那架勢,說不定就是包下二樓的人。嘻嘻,又有錢又有貌,這樣的極品男人,遇見了就不能錯過,好歹也要想個辦法結識他,才有機會進一步發展。”遊彩花打著酒嗝,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仿佛看見自己正手捧大把的金銀,幸福地依偎在美男懷中。
回到大堂裏,遊彩花先找到洗手的木盆,將手清洗幹淨,這才高一腳低一腳地跩回先前的座位。在原本屬於她的座位上,此時正坐著一名槐梧的大漢。遊彩花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猛然想起自己應該裝啞巴,便趕緊閉上嘴,坐到桌子另一邊的空位上。
那漢子警惕地看了遊彩花一眼,轉頭對白玉堂問:“白兄,這位兄台是與你一路的?”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姓遊,名才。遊兄,這位便是我向你提過的項兄。”白玉堂淡淡地給兩個做了介紹。
項福也沒起身,坐在桌邊雙手抱拳道:“在下項福,有幸結識遊兄,實乃三生有幸。”
遊彩花堆起滿臉的笑,學著項福的樣子還了一禮,酒意卻淡了些,仔細地打量了項福幾眼,將他的容貌特點牢牢記在心頭,暗道:原來這位就是刺殺包公的人,我該怎麼引導白玉堂套出他的話呢?她突然對這個啞巴身份怨念起來,話都不能說,讓她怎麼施展拳腳戴罪立功呢?
項福又問:“請問遊兄一向在何處高就?”
遊彩花攤手聳肩外加搖頭,看得項福一頭霧水。
白玉堂適時插話解釋道:“項兄,遊兄乃是天生失語之人。”
“哦。”項福臉上的表情頓時冷淡了不少,再也不屑於看遊彩花,自斟了一杯酒托在手裏,問道:“白兄,剛才我說的事,你可有意?”
白玉堂笑道:“能投明主做一番大事,實乃君子所願。隻不知項兄所說的明主是何方聖賢?”
項福驕傲地一挺胸道:“我家主上,乃是當朝國丈龐太師家三公子,放賑欽差安樂候是也!”
“項福,你在安樂侯手下當差?”白玉堂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重重地將酒杯頓在桌上。
“正是。白兄,安樂侯今日正好在此宴額,不若由項某為你引見?以白兄之能,定能在侯爺手下受到重用,豈不好過在江湖上打滾?白兄若能說服另外四位爺也來相投……”項福隻顧自說自話,根本沒注意到白玉堂越來越鐵青的臉色。
“住口!”白玉堂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項福,原來你竟是如此為虎作倡之輩,白某悔不該相救於你。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白某與你再無半分瓜葛。”
項福神色一窘,訕訕地道:“白兄,安樂侯爺乃是大大的好人,想來白兄是誤聽了流言……”
“你休得再說。白某豈是三歲小兒,任你誆騙?白某自入陳州,那安樂侯人人痛罵,任你舌綻蓮花,也休想說得白某投那安樂侯。遊兄,我們走。”說完,白玉堂扔下一錠銀子在桌上後揚長而去。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兩人爭論的遊彩花趕緊起身追著白玉堂離開了潘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