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男人揚起下巴,扭回頭,結果,出乎意料的,距離他半步的距離,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揚起了下巴,隻是,她的眼中,充斥著的,全是輕蔑,
“可我還是被生下來了,對不對?!”她笑,好像冒著白煙的堅冰,
“什麼?!”他驚了一下,青筋暴突,
“所以說……”嘴角一抽,下一秒,她的眼神凝結成一根根尖銳的銀針,透著著森森寒意,千絲萬縷,射過來,每一刺都正中靶心。“這一輩子,我都會詛咒你,詛咒你倒黴透頂,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
她應該還想說點什麼,可來不及了,隨著酒瓶子落地的聲音,他咆哮著衝了過來,然後……
沒有轉折,
她未獲得神力,也沒遇到好心的妖王出手相助。她被他拎到院子裏打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最後扔進漆黑的菜窖。
“詛咒你爹!媽的!好好給老子在這反省吧!”他叫。隨即又吐了口吐沫,扭頭,轉身,鎖上門,
小小的菜窖裏,到處彌漫著酸菜發酵的味道,沒有光。她往角落裏靠了靠,胳膊上的血跡已經凝結成塊,她低下頭吹了吹,呲牙咧嘴了好一陣,卻不是因為疼。
冬天的夜晚特別漫長,她坐的有些脖子發麻,就抬起頭在牆上來回掃視著,結果,很好命,她在牆上找到一個洞,端詳著那個洞,她透著它往外瞅了瞅,毫無預料的,萬裏無星的夜空中,忽然就劃過一道閃亮的白光。
天啊!流星?她想,
迅速將雙手合十,她愣了幾秒,不知為何,並未許願。
——
就這樣呆呆的靠在牆邊,瞅著那個洞,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終於,破曉十分,女人來看她,她收回目光,爬到門口,女人吸了吸鼻子,偷偷的,在小屋子外,顫顫巍巍,一邊聽著屋內的鼾聲,一邊將紅藥水塞進來。接過瓶子,她開始擦藥,女人開始哭,每擦一點,女人就抽泣一下,最後女人泣不成聲,她就咧著嘴角給她做笑臉,她說,
“沒事,媽,打多就麻了,不疼!”
——
打多就麻了……
深呼一口氣,黎夏收起記憶,她將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瞅了瞅,泛光的屏幕上,黑體8下麵一個15,特別大,卻是森森的白。
“嘰踢是哇,根底嗎??”屋內又傳出女人的叫聲,緊接著,護士不耐煩的聲音也緊跟了出來,
“哎呀,都說了!今天8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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