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心生疑惑又側過臉去問:“原來如此,如果當時那件事情人盡皆知,那麼總會有人無意間告知阿爹,可阿爹為什麼半點都不知道呢?”
“那是因為血祭之怨的存在,不管當時別人對他說過這件事情多少次,他還是會當做沒聽見般遺忘,可現在和以往大不相同了,血祭之怨已經遭到破壞,它的力量也已經削弱很多,你的容貌已經變成原本的模樣,總是百年的時光掩蓋住過去很多東西,可如果有人告訴他這件事情,他就不會再遺忘,他就會想方設法查證,隻怕到時候任誰也無法阻攔。”
我聽著就把胳膊撐在下巴下麵。“所以,王後才封閉這個消息,再者如果有將軍的妻女在手,縱使將軍權勢再怎麼深厚,他還是不得不顧及我們,看來王後有意拿我們做籌碼。”
“是啊,所有的事情,看似表麵那麼簡單,其實都牽扯到很多方麵。”阿娘說完將久坐的身子直了直。而我似乎也有些倦意。
“阿娘,夜已深,女兒會常來這裏坐的。”我將胳膊放下,從鼓凳上起身。阿娘也跟著起來,將我送出清淨房後才合上大門。
阿修羅王宮中的夜色朦朦朧朧。曾經無數次走過的道路是那麼熟悉。盡管夜色黑暗,可我已經不再畏懼這黑暗。我走著走著又想許多事情。王後有意拿我們做籌碼,那麼我想要阿爹和我們相認,應該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事情又變得難辦了。
我看見黑暗,走進這片黑暗,試著伸手觸摸這片黑暗,這片黑暗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我無法逃避,就如同無法逃避這樣的宿命。我隻好接受,接受這樣的宿命,接受黑暗將我籠罩,而我仿佛變成了光明,變成了宿命裏的旁觀者。
可是,有許多事情,我還是無法選擇旁邊。因為命運總會把清澈的水攪和得渾濁不堪。
當我走進落花塢,發現阿香和花瀠都早已歇息。洗漱好以後,我也就準備歇息。當我躺下時看見木桌上擱著的晶石,它的光芒將牆壁上的畫點亮,遠遠地就能看的很清楚。它是傑定王子送的畫。回宮後是否也該去見見他?欣賞幾眼後我就合上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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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這棵,還有這棵,這些都應該修剪了。”阿香撚著朵小花,指著麵前一棵又一棵茂盛的花草。我拿著花剪修剪一棵又一棵的花草。
大家把花照料得很好,但修剪的事情還是有我來做最好。
阿香飛快地跑過來,將小花放在口中噙著,望著修剪掉的那些枝葉和花朵,眼裏迸射出奪目的光芒。“這些歸我,這些都歸我。”
忽地,她又說:“她的氣味,她怎麼又來了,我們才剛回宮第二天,她怎麼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