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幾分報紙一共多少錢?”長街轉角的報亭前,一個11、2歲的少年將5份報紙放在攤位上問道。少年個子不高,身體有些單薄,麵龐很幹淨,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他的眼睛極為有神,炯炯目光中透露著遠超常人的成熟。
老板是個50多歲的婦女,慵懶中透著精明,她仔細將5份報紙擺開,用了5秒左右算了算:“一共3.5,《世界報》和《流行文化》是1塊,另外3份都是5毛。”
少年微微點頭,從褲兜裏掏出來一把零錢,撿了3個1元的和1個5毛的遞過去,然後收起了報紙:“謝謝。”
老板把錢放到抽屜,看著少年的背影,心裏非常好奇。這個少年她並不認識,顯然不是附近住的人。從打扮來看,少年身上的衣服至少穿了兩年,上衣的衣領洗得發白,不像有錢人啊。看年齡,少年也不超過12歲。這樣的人,怎麼一大早跑來買這麼多報紙?
“這是誰家孩子?”老板搖搖頭。
李想一個人走在街上,他手裏拿著報紙,腳步輕快,邊走邊東張西望,他的這副樣子回頭率頗高,許多路人還以為這個孩子有病呢。
“唉,一下子從熱鬧的21世紀到這裏,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李想心裏感歎道,“不過這裏雖然經濟不如前世的世界發達,但卻給我一種勃勃生機的感覺,一切都是新的,都充滿了活力。”
李想抬頭看了看時間,估計應該有9點了。
“改回去了。”李想心說。
從長街到李想家,大概有5公裏,按照李想的腳程,走回去也就一個小時。實際上,他也隻能走回去,因為他此時身無分文,根本無法坐車。
好在路程不遠,李想悠閑的走著,不時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他回家的這條路並不偏僻,路邊的居民還是很多的。有許多人還在往長街去,可能是要買東西。
10點左右,李想終於回到家。
“成成,你大早上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你手裏拿的什麼?”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收拾桌子,看到李想,她馬上問道。
成成是李想的小名,李想的名字諧音“理想”,小名成成,有理想成功的意思。
“媽,這是我剛買的報紙……我剛去了一趟長街,反正現在是暑假,正好去看看。”李想快走幾步,將報紙扔到屋子裏,然後幫著媽媽一起收拾桌子。
李想的媽媽叫沈芳,今年三十出頭,不過麵相比實際年齡老了幾歲。沈芳經營著一家早餐店,或者說叫鋪子更合適,賣熱幹麵和粥。鋪子所處的位置也是在街上,不過這條街和長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所以生意很一般。
即使如此,沈芳也沒有多少清閑,把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上麵。
“買了這麼多報紙,你會看嗎?”沈芳看了一眼笑道,“你一個小學生,怕是連字都認不全吧。”
李想用抹布把桌子擦幹淨,笑著回道:“媽,你忘了,我已經小學畢業了,現在是初中生了。”
“看你得意的,你初中還沒上呢。”
“媽,快到中午了,街上也沒什麼人,不如把鋪子關了吧。”李想建議道。
沈芳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再等等吧,說不定還有人過來吃飯。你先回去吧,晚會兒我回去做飯。”
李想沒有再勸,默默點點頭。
李想的家距離鋪子不到500米,這是一間普通的瓦房,和附近的房子沒有什麼兩樣。房子內部被隔成三間屋子,中間是客廳,兩邊分別是李想和他父母的臥室。
房子前麵是個院子,由低矮的院牆圍起來,院子東邊是廚房,西邊是一個小花圃,裏麵栽著幾棵月季花,兩盆海棠花,還有幾棵蘆薈。花圃旁邊是一棵桂花樹,這棵桂花樹有近5米高,比院牆高多了,很有些年頭了。
這,就是李想的家。
回到家裏,李想打開風扇,先涼快了一下。現在是7月份,氣溫還在上升。他把報紙放在一旁,自己躺在床上,眼睛盯著房梁,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誰能夠想到,三天前還是上市公司高管的我,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初中生。”李想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參雜著痛苦、興奮、懊悔、期待……
“我這應該是魂穿,不是重生。”李想起身看了一眼報紙,盡管他所處的環境和上一世的華夏十分相近,但終歸是不同的。這裏的人雖然也是黃皮膚黑眼睛,說的也是漢語,但這裏絕對不是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