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束臉更紅了,頭埋得更低,心裏有幾條魚兒在水麵上pia-pia的蹦躂。難道鎖心草突然效果大增了嗎?嘴兒跟抹了蜜似的,聽得人……好舒坦……
“宮謹言那個蠢貨唯一不蠢的地方在於,他還是有些眼光,隻是沒有自知之明,竟敢妄想我的東西。”
“……誰你的東西。”
“你。”
“我才不是東西……”白千束咬舌噤聲,哼了一聲,轉身冷冷背對齊知琰,卻正見前頭走過一對情人,十分眼熟。是陳靖和化為彤雲兒的翠娘。翠娘依偎著陳靖,兩人恩愛有加。看裝扮,翠娘已經沒再穿上次那套丫鬟衣裳了,精致了不少,釵環首飾都是蛟城首飾鋪兒裏十分稀罕的,想來陳靖對她是不錯。
齊知琰:“娘子羨慕她?”
白千束:“為何這麼說。”
“我以為你也想穿那樣的衣裳和首飾。”
白千束正想搖頭,卻見齊知琰突然將她雙手合捧在手心裏,專注的看著她。“娘子,有一天,我要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富貴的女人。”
白千束一愣。這幾日,青玉的狀態有些超常了,似乎一下子柔情濃烈得緊,像一塊高濃度的奶糖,眼裏心裏都隻有她。
白千束微笑。
“相公,隻要你在我身邊,一直這樣走下去、過完一輩子,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富貴於我,並不算什麼要緊的東西。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我隻有你一個夫君,你也隻能有我一個娘子。”
說完便落入齊知琰的懷抱。
“好,我答應你。”
夫妻倆你儂我儂的往萬蝶穀走。走到半路,白千束又一想,穀裏太丘婆婆向來不太滿意齊知琰,恐怕回去也不甚愉快。
幹脆就去了萬蝶穀的另一邊,那裏有一片兒山野,還有農家。從前她經常去施藥。上回她成親,這十多戶山民都來過的。
“喲,原來是白姑娘和公子來啦!裏麵坐裏麵坐……”
農戶很熱情,這一家隻有兩人,一個大嬸和她十歲的兒子豆豆。前年豆豆發高燒,是白千束救了他一條命,所以這對母子視白千束為救命恩人,別提多親熱了。
“姑娘你就安心在此住著,我和豆豆都在穀裏采野菜,要是你那蓮花塢有異動定能知道,你爹一回來我就來通知你!嗬嗬。”
齊知琰:“有勞劉嬸兒。”
白千束與齊知琰暫時住在茅屋裏。
白千束本還擔心要求高如齊知琰,住在這簡陋的地方會不爽利,不過事實證明,他沒有不爽利,而且很愉快。
晚上用了晚飯,齊知琰牽著豆豆去小河邊洗腳。白千束幫著劉嬸兒一道收拾碗盤。
“白姑娘,公子真是不錯的人,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吧,我都瞧見他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大紅包,可是一點都不嫌棄,眉頭都沒皺一下,脾氣好定是沒跑了。”
白千束笑。“他脾氣可不好,也不是富貴人家公子,就是尋常百姓。”
“哪裏不好,白姑娘是身在蜜罐子裏頭嚐不出甜,嗬嗬……想當年豆豆他爹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兒呢,家裏世代都是書香門第……”
劉嬸兒又開始追憶她逝世多年的丈夫,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白千束安慰一番,心裏頗有些感觸。人生來有窮有富、有美有醜,可唯有一樣東西,是平等的,那便是愛。劉嬸兒和她死去的丈夫,定然也有過一番深愛。就算他死了,也活在她心中,時刻想著念著。她還愛著,隻是對方睡著了。
剛收拾好,白千束抬頭便見齊知琰牽著豆豆回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齊知琰竟打著赤腳!白皙的腳上沾染了塵泥。幾個月了,難得見到一次他衣角這樣無拘無束的紮在腰帶上的。
齊知琰見白千束望著他笑,走過去拉起白千束的手。
“娘子,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