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頭,“聽聞夫人也是大病初愈,也該多加注意才是。”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不知為何,她越是完美,我的心裏就越是淩亂,暗暗歎息,自己也不過如此一個妒婦而已。
下麵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寒暄,說來說去,都是些客氣話。
等她說到秦權救命之恩時,我覺察出了有些不對,從她的神態之中分明能感覺出她對秦權的心思,似乎遠遠超越了恩人之情,何況她言談中又將周辭扯了進來,讓整件事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小姐說得可是周軍師?”
“嗯,周先生說夫人巾幗不讓須眉,他日一定要好好跟夫人學學。”
不禁輕笑出聲,周辭?巾幗不讓須眉?他日?看來這位莊小姐的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周軍師過譽。”
“明夏生性懦鈍,自知就算傾盡精力,也及不上夫人萬一,以後定然會修身養性,深居簡出。”懦懦地低聲說了這麼一句,我的心猛然一抖,同時也清楚了她的意思。
她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定非是一時心血來潮,她身為北梁莊氏閨秀,輕易不會自降身份這麼敬我,這麼說,秦權此次晉城之行必然沒他說得那麼簡單。
我按下心驚,盡量坐到凝神靜氣,“小姐旅途勞累,今晚早些歇息,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下人。”對於她剛剛所說的,我並答應,這事到底如何,還要聽秦權細細說一遍,不能糊裏糊塗地答應。
拜別莊小姐,順著遊廊往前宅去,正見付左等人往外走,遠遠的,他們向我拱手告退。
來到前廳時,許章、焦素義還在,英翠娘早已回義瓦,見我進來,臉色各異,匆匆起身,找了借口各自去了,再次留下我跟秦權。
秦權麵露笑意,似乎早已清楚我想問什麼,靠在椅背上,似乎等著我問。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找借口,即便是心生醋意,那也屬正常,為何要藏?“周辭的意思,還是楚公子的意思?”
“都是!”果然!
“你的意思呢?”我要先知道他怎麼決定,這之後我才會考慮自己要怎麼做。
“本來這事我就沒打算讓你知道,既然現在知道了,說說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單純以妻子的角度來說,自然是把這女人送得越遠越好,不過,以謀士的角度來說,有些事並沒那麼簡單,這當中還牽涉到各種利益關係,聯姻向來是各諸侯相互拉攏的一個手段,楚策使出了這一招,接與不接,是關係到將來與漢南的關係,我一時也不好做決定,“你是問我,還是問方示?”將妻子與謀士的角色分開,我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你。”
在他滿臉的笑意中,我作了回答,“送她回北梁。”這是我的心裏話,我並不想瞞他。
“好,聽你的。”
“……”我是很高興,不過從某些角度來看,又覺得有些欠缺,畢竟楚策、周辭的意思如此,他如此決絕,不免讓人錯愕,何況許章千裏迢迢跑來安撫我,情況不該這麼簡單才是。
“看什麼?”見我麵帶驚疑,他失笑,“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周辭提起你時的臉色,恨不得我立即娶了莊小姐,他也算是解了一口氣。”起身,“還說要為我保媒。”
“那莊小姐看起來很中意你。”周辭如何我不想管,之後自然有法子尋他的不開心,眼下是那莊小姐,她似乎覺得已經可以入住秦府,而且還向我這“姐姐”示弱,他定然是做了些什麼讓人誤會的事,否則就算再恨嫁,以其大家閨秀的身份,也不會如此急切的表明心態。
“一個就夠了,沒必要平添煩惱,何況你也沒這個心思爭勇鬥狠,大宅裏的女人,懂事時就會爭寵,你不該被牽扯其中,做秦夫人已經夠你忙的了,何況我也沒這個時間評美賞豔。”仰到在木榻上,“明天讓老焦把人送回北梁。”
他的話很實在,我不好再問什麼,不過顯然事情並沒那麼簡單,我剛給他倒了杯茶,扶瑤就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將軍,夫人,莊小姐昏過去了!”
真是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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