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銅符,這是到宜黃後秦權留在我這裏的,他四周巡視時,會將中軍調令暫時交給我一份,以防緊急時刻他不在,可由我暫時受命。
許章接了令符,麵帶難色,想了半天才說出心裏話,“北防的將領是班少將軍,屬下也清楚將軍用人不疑,可一來他年紀尚輕,二來畢竟曾是南涼少將,屬下擔心萬一陣前有所紕漏……”
這擔心不無道理,雖說用人不疑,可疑人也不能用,這班驍雖是班良古的侄子,可他的親眷都還在南涼,這一點我也有些擔心,不過若對他管束太多,又難免讓秦權麵子上難堪,何況他是降將,防備的太狠,傳出去也不好聽……
“先生以為舍弟如何?”
許章轉笑,“武將軍少年英豪,還曾任運河守將,如今家已成,自然到了立事的時候,況如此重地,當用親信,與班少將協同,恰是如虎添翼。”
送上武敖,合情合理,又能製衡北軍內部的勢力分布,隻不過內部爭鬥可能會很激烈,不過總比讓班驍一人獨掌北軍要好。
“明日一早我就跟將軍談這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調兵防衛為先。”
送走許章,已入子時,西院裏還是鬧哄哄的一片嘈雜,回到後院,秦權正在酣睡,用熱布巾敷了敷臉,躺到他身旁,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天已大亮,秦權笑嘻嘻地坐在床頭看著我,門外是等著求見的新人。
秀水這丫頭不但人出落的好,嘴巴也比先前甜了不少,姐姐、姐夫叫得甚是歡暢,一聽秦權要調他相公去北防,嘴越發的甜,兩隻手抱著我的胳膊不鬆開,瞅著她清秀的小臉蛋,我突然發現似乎已經不認識她了。
武敖做了幾個月的營造小吏,猛然被提到了副將的位置,難免讓人豔羨,不過外人也說不上什麼,他畢竟是秦權的小舅子,隻是他這個曾經的漢北將能否在秦軍中吃得開,那可就完全靠他自己的本事了,秦權實際上並非真想這麼快提拔他,完全是因為北防情勢所迫,借他來製衡北軍內部勢力。
才成婚一天就要遠赴疆場,絲毫看不出這小子有什麼不舍,反倒看起來非常興奮。
有人求見,秦權暫時去了前院,見他一走,小夫妻倆這才活躍起來,秀水抓著我的右手搖啊搖,甜膩地說這兒說那,武敖則在一旁詢問北防的事。
“到了那兒,你自己多注意,那兒的主將就是你之前傷過的班驍,你姐夫之所以派你去,多半是想讓你製約班驍的勢力,那裏有一半是原南涼的兵勇,不大好管束,你到了那兒後,既要建立自己的聲威,又不能太過出頭,最近南涼調兵比較頻繁,一旦有什麼小摩擦,即刻出擊,不要遲疑。”看著他雙眸閃出精光,不免一笑,這小子果然對戰場情有獨鍾,“許先生過些日子會到北軍去,到時如何行事,他會跟你商量,不過——班驍的軍銜畢竟在你之上,萬事還是以忍為先,記下了?”
點頭,“姐姐放心,這麼個好機會來之不易,小弟明白怎麼做。”低眉沉思半刻,“小弟有一事想問問姐姐的真心話。”
示意他說。
“姐夫……他是不是還在懷疑我投誠有假?”
苦笑,“不隻你姐夫,就是我也心裏直打鼓,你突然來投誠,單憑幾句話,如何能讓人相信?”
一旁的秀水臉色慘兮兮,“姐姐,相公不會騙你的。”
趕緊收住這丫頭的攻勢,“別擔心,這次讓他北防不就是給他機會嘛。”既是製衡北軍勢力,也算是測試他的忠誠度,秦權考慮到了這兩方麵的益處後才同意送他去北軍。
快近晌午,秀水這丫頭非要跟我們一道吃飯,秦權也無奈,隻好同意,這丫頭還拉來了紅玉,整頓飯吃得不免有些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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