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複活的王兵 二(2 / 2)

“武熬?”哼笑,“這小子時正時邪,有時讓人摸不透,這種人要麼重用,要麼就幹脆不用。”

“你還是擔心他投誠不真?”

“不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我還要考慮考慮。”低頭看看我,“你不會怪我不相信他吧?”

搖頭,望著他笑。

“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見你第一次這麼推心置腹地在我麵前評斷別人,特別是武熬,我覺得很高興。”

聽我說完這話,扳正我的肩膀,眼神很誠懇,“雖然我有很多地方對不住你,而且也不能保證今後會怎樣,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這世上,我隻相信你一個人。”

“……我呢?在任何時候都能相信你嗎?”

“我不會強求你相信,這需要我自己努力,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伸手想將他額上被風吹落的殘雪擦掉,可這時,小腹猛然一陣緊縮……

女人的生命可以分割,每誕下一條小生命,就被分割去了一部分,母愛相繼應運而生,成為被分割走的那份生命的保護神,伴著這部分生命走向遙遠的時空彼端。

幸福很多情況下就源自痛苦,兩天兩夜的生產,我早已精疲力竭,渾身麻木,以致孩子出生的那刻我突然失去了一切感官,直到產婆把那個揮舞著小拳頭、血淋淋的小家夥放我的麵前時,我猛然才發現自己應該高興,可眼淚反而湧了出來,每個母親都應該受到頌揚,因為她做了這麼神奇的一件事——將一條小生命帶來了人世。

產婆迫不及待地將小棉被扯開一角,跟我展示他的性別,“夫人,是位公子。”

這時門口的丫頭早將屋內的消息告知了門外守候的人們,沒人攔得住一個急切想看孩子的父親,這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對我跟孩子的注視,讓我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可以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即使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半跪在床頭,握著我的手,撫mo著孩子的額頭,看著他的眼睛,我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秦戎,越都,怎麼樣?”擱了好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

笑著點頭,“秦氏戎馬,越超子都”,他對這孩子的期望挺大的,連“子避父名”的忌諱都不顧了。

孩子生下來沒幾天,四營軍官的大禮相繼送至,秦權難得有鋪張的舉動,這次破了例,孩子滿月時,竟大擺宴席。

這時祁公傅又送了件讓我好奇的禮物——棋盤車馬,以青銅燒製的棋盤,上麵密密麻麻布著近百個小銅人,仔細看他們身上的裝束,相對應放到棋盤上,就是一支搭配極巧妙的特殊軍隊,難道這就是那鼎上所記載的“九勝”軍?

詢問了祁公傅,他依然不知道出處,隻知道是人從山裏挖出來的,說是實在沒找到合適的禮物,聽聞小將軍取名秦戎,就想這小玩意也許可以當份禮物,說話間顯出了幾分羞慚。

我也清楚,他新官上任,餉銀也不高,自然比不過其他人的財大氣粗,找這禮物怕也是費了老大的勁,此次他親自帶了禮物來宜黃,沒從正門走,就是怕沒帶箱箱櫃櫃的招人口舌,我這兒自然更不能薄了他的麵子,若稍微表現不佳,很可能就是鼓勵這些軍官們貪汙軍餉,“祁公傅,我特地讓人叫你來後院,就是為了這‘棋盤車馬’,你在東山一帶多留意一下百姓們私盜古墓的事,如果發現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記得先派兵保護起來,最好是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屬下明白。”

“還有,禮物不在多少,是份心意就行,將軍跟我就怕你們送得禮重,如今時局緊張,萬事以儉為上,就是南邊那幾個有點家底的將軍,人家送得也不過就是幾箱子蜜橘,到讓不少人以為是什麼金銀珠寶呢。”既是提醒,又明示他不必太羞慚,話雖說得隱諱了點,不過我想他應該聽得明白。

看得出來,這番交談似乎打消了他不少的慚愧,笑嗬嗬地跟著扶瑤去前院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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