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素義看看我,“我說,把新娘子叫出來大家瞧瞧吧,要不三下五除二,幹脆今天就給辦了得了,還等什麼日子啊。”
眾人跟著起哄,我隻能笑笑,然後暗下瞪一眼焦素義,並順嘴揭他的短,“前些日子可是有人跟我打聽翠娘的婚事,聽說對方一表人才,我在宜黃一時也見不到她,要不你回去把這事跟她說說?”小聲說了幾句,沒讓外人聽到。
“誰?叫什麼名字?”眼睛一厲,以為我說真得。
“你問了想幹嗎?”
“不知道名字我怎麼跟她說是誰?”低頭湊近我,“到底是誰?”
不免一笑,這兩個冤家,心裏都癢的要命,就是為了當年那口氣,誰也不讓誰,“我敢保證,今天告訴你是誰,明天州官一準來報備城中有人失蹤。”
“切!綁人那事咱絕對不幹,腰上的劍可不是擺設用得!”我一笑,他知道我在詐他,自然恢複正常。
“你可都老大不小了,早晚也去低個頭,不然這氣要賭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我不信你低了頭,翠娘還不心軟。”趁著眾人各自攀談,拉焦素義到一旁“教訓”。
他卻嘿嘿一笑,“嗨,低頭是簡單啊,不過我就喜歡她那股子扭勁!”
白他一眼,“活該你到老都娶不上媳婦!”
“誰說的!要不是我沒用心,現在孩子比你們的還大!”說完才發覺自己吐得太多了,不免憨笑裝死,當作沒講過這話。
“還以為你們倆多清白呢,看來是我低估了。”
他沒想到我連這種葷笑話也開得起,眼角抽搐兩下,連忙補救,“這話聽了就聽了,可別跟她說啊,要不然她非砍了我不可!”
我忍住笑,勉強點頭。
“我說真的,這事可就你一個人知道啊,再有人知道那就是你說得。”小聲威脅我,我卻樂不可支。
丫鬟正好將越都的米粥端來,焦素義立即恢複大將軍的威嚴,我笑著對武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把孩子抱過來,吹了吹粥上的熱氣,本打算嚐嚐燙不燙,誰知卻被焦素義一掌將茶碗拍翻在地,驚得大廳內霎時寂靜無聲,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我跟焦素義。
“攔住他!”焦素義指著門口一名副將打扮的人大喝一聲。
武敖抱著越都恰巧站在門口,聽焦素義一喊,就想伸手抓人,誰知那人手臂一揚,幾道銀光射向武敖懷中的越都,幸虧武敖身手夠快,往後一仰,躲了過去,幾枚銀針定在了一旁的門板上,我的心撲通落地,但呼吸難尋。
這時眾將才反應過來,衝上去製住那人。
秦權穿身來到門口,接了武敖手裏的兒子,單臂攬在懷中,小家夥以為大家在跟他玩,揪著父親的衣領興奮地“呀呀”直叫。
我三兩步來到門口,扶著秦權的手臂,看著流著口水的越都衝著我嘟囔,這才找到心跳。
“死了!”焦素義探了探地上那人的鼻息,雙掌對搓兩下,從那人的臉上撕下一張肉色薄皮,原來是易了容的,“這小子知道跑不掉,嚼了事先放在嘴裏的毒藥。”
侍衛端上來一盆清水,焦素義起身去洗手,“敢在這當口搞暗殺,夠有種!”一邊擦手一邊審視著地上的死者,“應該是南涼的人,周辭跟方醒的手段沒這麼黑,通常隻是威嚇一下。”轉頭對屋外的侍衛交待了一聲,讓他們找一下這名副將的真人是不是還在府裏的某個角落,“我剛剛就見這小子眼神不對,還老往丫鬟的身邊湊。將軍,看來府上也不太平啊。”
秦權點點頭,將兒子放進我懷裏。
許章微微一聲笑,“將軍,我瞧這事得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