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不必擔心,幾個劫道的毛賊而已。”侍衛依然沉穩應對。
天子腳下,正當客棧竟然有毛賊公然來劫,這世道也真是夠亂的。
沒過多會兒,就聽外麵有人叫嚷,“這屋裏還亮著燈,定是有人,把他們一起趕到外麵。”
秦權對門外低聲吩咐一句,“退下。”
那些毛賊自然也就順當地踢開了門,三個蒙麵大漢橫刀而立,當中一個一揚手,一把九環大刀徑直插到桌子上,見我跟秦權似乎不為所動、照常品茗,三人不免怒氣衝天,衝上來就想動手。
“等等,六哥,這女的到是生得很水靈。”在秦權旁邊的一個指著我大嚷。
其餘兩個低頭來看,當中一個看罷點頭,“嗯,生得是不錯,配咱大哥,我看行,九弟,你手粗,別給傷了。”
站在我身後,被稱為九弟的也就真沒敢對我動手。
“六哥,這男人怎麼辦?”
當中那漢子仔細瞅瞅秦權,“切!生得一張桃花臉,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搜了身上的財物,一刀送去閻王殿給他回回爐。”
撲哧——一個沒忍住,我笑出聲,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生得桃花臉。
那三個大漢見我笑出聲,麵麵相覷,被稱為六哥的大漢轉的到也快,“你瞧,咱大嫂也同意我的話,這男的一準是個人販子,咱大嫂一看就是被害的。”他到還叫得快。
秦權無奈地搖搖頭。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喝,“你們三個做什麼?還不快帶人下去!”
我跟秦權應聲望去,一個身形高大的蒙麵男子提刀立於門口,長發未束,蓬散著,顯出幾分野性,令我們移不開視線的不是他強健的身形,是他身後的另一個人——楚策!
我的笑意僵在嘴角,轉臉看秦權,顯然他也同我一樣,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楚策,同樣的神色也能從楚策的眼裏找到。
一瞬過後,三人心照不宣,恢複平常。
“大哥瞧這女的如何?”那“六哥”讓開空擋好讓這位散著頭發的男子好好看看我。
這男人的眼睛如同他的身形,野性十足,這讓我突然記起了上兵,對,他的形象如同上兵。
“叫什麼名字?”聲音有些沙啞。
轉過眼看看秦權,女子名諱可不是隨便與人的,雖然方示之名不少人知道,可子蒼二字卻隻有秦權才叫得。
“你男人?”用刀柄指著秦權問我。
我剛想點頭,門外的楚策到是先插話進來,“禾兄弟,還是把令妹的名諱說出來吧,這幾位都是義士,應該不會胡來才是。”
聽楚策如此說,那“大哥”直直看著我,那眼神可是與“義士”差很多。
眼角不經意掃到秦權,看得出來,對於這種眼睛隨意在他妻子臉上掃來掃去的舉動可是非常的不爽。
秦權、楚策被幾人推了出去,我則被請了出去。
這所驛站原本也是官辦,幾經荒廢,被商販盤了去,雖然客商多半已經不怎麼在這種匪患出沒的地方留宿,但一邊種田,一邊做些生意到也能養家糊口,店家到也是個實在人,一個勁的給那位大哥作揖,還捧來了櫃上全部所得,隻求能饒了我們幾個客人的性命。
“田老頭,你是不是又給那些狗官交糧了?”那“六哥”提刀嚷嚷著。
店家苦著臉,“我也是沒辦法,不交就活不下去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萬山九虎’對付不了那些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