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是小杜魯伊他們家,哈哈,那個小子,可有意思了,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我總欺負他。”
“……”所以,這位小杜魯伊同學,是斯德哥爾摩患者?
金璜拿出那條大裙子,展開,給安妮看,安妮一見,捂住了嘴:“天,這是城裏威切斯夫人服裝店裏最貴的一條裙子,我存了好久的錢,今天本來想去買,結果據說被人買走了!原來是你!”
安妮的眼神如刀,金璜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殺氣。
她將裙子遞給安妮:“不,這是你的益達。”
“益達是什麼?”
“哦,在遙遠而又神秘的東方國度,益達是男人送給心愛女人的東西。”
安妮看著金璜,愣了三秒,忽然上前緊緊抱住金璜:“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男人,默默地在我身邊這麼久,看著我為了別的男人努力減肥,還安慰我,鼓勵我,像你這樣溫柔的男人,安德魯也比不上你!”
金璜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在快要被勒死之前,她終於說清楚這條裙子,是小杜魯伊送給她的。
安妮如一陣風,瞬間就消失在金璜麵前。
“哎呀媽呀,真嚇人,我還是趕緊走吧。”金璜左手拎著一兜培根,右手扛著一根火腿,背上背著她那簡單的行李,準備溜之大吉。
走著走著,發現情況有點不對,路上的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女人們穿著鮮豔而招搖的大蓬蓬裙,手裏拿著紗製小扇,頭頂著碩大的鮮豔花朵。
有錢的人家坐在馬車上,就連平時樸素無華的馬車,今天都被打扮得分外花哨。
沒有錢的人們也並不自卑,她們走在路上,歡天喜地,有人認出了金璜:“哦,這不是住在安妮家的東方姑娘嗎?一起來參加我們的月圓舞會吧。”
一群人不由分說,推著金璜到了舞會的現場。
實在是太熱鬧,到處都是人,男士們手中拿著啤酒,女士們的手中舉著簡單釀製的紅葡萄酒,仔細看看裏麵還泡著蘋果與橙子切成的小粒,這種酒在西班牙被稱為桑格瑞拉,是被做為飲料飲用的酒。
進了舞會現場,金璜的培根與火腿就被熱情的人接過放在一邊,又往她手裏遞了一杯桑格瑞拉,小提琴與西班牙響板的聲音響徹整個舞會現場。
音樂一起,姑娘們翩翩起舞,裙擺搖動之間,如同盛放的美麗大牡丹花。她們跳的是盛傳於安達盧西亞地區的舞蹈——弗拉明哥,那富有節奏的舞曲伴著舞步,連金璜血液中的不安份也被激發出來了。
弗拉明哥的舞步對於金璜來說並不難,看了幾眼,便會了。
踩著音樂的節奏,金璜在舞會中跳出了不輸西班牙姑娘的弗拉明戈。
這些擁抱著南歐豔陽而生的姑娘們,熱情四射,時不時有人上前與金璜來一段雙人舞,有相較舞技的意思。隻不過幾輪下來,常年習武的金璜體力依舊充沛,那些姑娘們卻是要挨個休息了。
穿著在城裏買的一身翠綠色大擺裙的金璜叉著腰站在舞場當中,揚起下巴,殺手應該隱於人群,殺人應該韜光養晦,殺手應該……滾一邊去,在舞場上,就應該光耀全場。
安妮一步步向她走來,她身上穿著的是小杜魯伊送的紅色大擺裙,靜止站立時如盛放的紅牡丹,舞動時,又如同高爐中的火焰。
此時的安妮,早已不是一個月前那個為自己身材而自卑的姑娘,現在她身形健美,活力四射,一舞驚了全場。
金璜一眼瞥見人群裏小杜魯伊,她借著舞步的動作,低聲在安妮耳邊告訴她這句話,接著,就以旋轉的舞步,轉了幾個圈,離開舞場中央。安妮踏著明快的節奏,把人群裏的小杜魯伊拉出來,與他共舞。
功成身退的金璜正微笑著看著這一對男女共舞,忽然,看見小杜魯伊在對安妮說什麼,兩人停下舞步,安妮大步向這裏走來。
不好,一定是小杜魯伊說自己順走了他家牆上培根的事情。
金璜腳下抹油,飛快逃躥,安妮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在後麵追,到底還是沒追上。她十分遺憾的看著氣喘籲籲奔來的小杜魯伊說:“她可能有急事吧,真可惜,本來還想送她一副耳環做為謝禮的呢。”
跑出很遠,在曠野上,金璜停下腳步,這才猛然醒悟為什麼自己能跑這麼快,因為左手沒有雞,右手沒有鴨,培根火腿都忘記拿呀,伊呀伊德喂!!!!
“哎呀,我可憐的酬勞呀!!!”金璜的嚎叫,被曠野上一陣不靠譜的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