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煋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招來無妄之災。
等她到酒店的時候,連家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也不怪連家人姿態擺的低,誰叫他們攀上的是紀家,說到底門不當戶不對的,沒有底氣。今天的訂婚宴還是紀家人辦的。連萬山瞧了一眼,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是邀請來的,給足了他們麵子。
最先看到連煋的還是連妄,一件沉穩的深藍色襯衣,硬是被他穿出幾分浪蕩的模樣,邁著大長腿,兩三步就走到連煋身邊,一臉關切,“你沒事兒吧,李伯在來酒店的路上出了車禍。”
連煋一愣,她不是已經下車了麼?怎麼噩運還是發生了,不應該啊,之前也沒有發生過禍及其他人的情況啊。
連妄看連煋神色不對,還以為她嚇到了,上下打量了連煋好一會兒,“李伯人沒事兒,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你要不去醫院看看?”
連萬山臉一黑,嗬斥到,“今天什麼日子?去什麼醫院,還有沒有點兒規矩,給我站好了。”雖然現在玄學敗落,但連萬山還是以玄學大師自居,所以對自己兒子,在訂婚宴上要去醫院這個無知的行為,感覺到丟人。
連煋這才轉頭,注意到旁邊站著的兩個穿著中式禮服的中年男女,男人大腹便便,其貌不揚,女人倒是風韻極佳,就算是眼角有微微細紋,也難掩眉間的風情。
“又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連煋沒忍住,小聲說道,對麵的二人沒有聽到,倒是身後的連妄一愣,然後沒憋住,哈哈哈的笑起來。
連萬山的臉更難看了,指著連妄,“你今天要是不消停,就給我滾出去,少給連家丟人……當初就不該認你回來。”
關佩蓉連忙打圓場,“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紀家人應該快到了。有什麼事兒,等過了今天再說。”
連萬山轉頭冷哼一聲。
連煋看了一眼身後的連妄,他臉上笑容盡失,眼底難掩憤怒,也不怪連妄生氣,連萬山應該沒少說過那句話,因為連煋都覺得胸腔隱隱生出些不滿。
好在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小車開了過來。
連萬山一掃臉上的怒意,堆著笑帶著關佩蓉迎了上去。
連煋和連妄默默地跟在後麵。
一個保鏢先下車,拿出輪椅,打開後座車門,扶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坐上了輪椅。
“紀老太爺,今兒看上去精神不錯。”
老爺子淡淡的和連萬山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直到看見連萬山身後的連煋,才露出一個笑容,招了招手,“連丫頭,來推一下我。”
連煋不是很情願的走了過去。
“就紀恒這小子還沒到麼?”
身後的一個保鏢低頭,“到了,都在二樓包間。”
“這小子,就是沒有閨女貼心啊,連丫頭都能在門口接我,他還能忙著梳洗打扮不成。”
這下無人接話了,紀恒在紀老太爺嘴裏再不好,也是他親孫子,外人可不敢這麼評價。
連煋跟著進來侍應生,推著輪椅進了大門,才看到一條數百米的手工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大廳的盡頭。地毯兩邊擺滿了圓桌……連煋忍不住咋舌,真是大手筆,足以看出,紀家對這次訂婚宴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