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章 獻計
伏羅西:“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風起:“我們的任務是去格裏木剿滅拜立教徒動亂。”
“什麼?”伏羅西大叫起來。
風起跟他解釋,隻有通過這次剿滅格裏木的叛亂,他們才能在光明教會立住腳,也就是成為名義上的聖騎士。而且他告訴伏羅西,他在路上早就想好了一條計策,用不著大屠殺,就能解決動亂的問題。
風起:“我們休息一會,準備向可立達出發。”
行不到二十裏,可立達村莊就將到了,從地圖上看來,神聖騎士團營地看來離格裏木很近。由遠方看營地有大小營賬十多座,至少有四五佰人的規模。一路上,他們遠遠遇到巡邏的哨兵,整齊有序,他們都隻是遠遠跟隨風起團隊前進。聽說芝可蘭是位會帶兵的聖騎,強將手下無弱兵,果然有些道理。
一路上和伏羅西商量好,隻當是相遇由他帶隊一起回來,暗精靈兵力分布圖則交回給受傷的騎士,讓他來上報芝可蘭自然更好一些。
在兵營之中,手下剛把暗精靈兵力分布圖交上來,芝可蘭的情緒有點波動,這看來是暗精靈要發動對天空城的進攻。
戰爭的意義是什麼?我們是追求生存的空間,還是活命所需要的資源?為的是種族長期以來互相仇殺的仇恨,還是隻為了滿足征服所帶來的快感?戰爭給我們帶來的是榮譽還是羞恥?是財富還貧窮?芝可蘭想得越多,就覺得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一直以來,以“榮譽即吾命”,視榮譽比生命更重要的老資格聖騎士,他本來一直很享受戰爭帶來的榮譽,但是在幾年前,他漸漸開始改變想法。
在他跟隨騎士團征戰的曆史中,戰火離天空城越來越遠,人民也慢慢忘記在一千多年前天空城本是獸族人的聖城所在地。隻是獸族人每年祭奠獸神之時,痛不欲生的獸族總會發動一番戰爭,異想天開地想通過戰爭重新奪回屬於他們的聖城。然而,他們提著木棒穿著獸皮,光著大腳丫,口裏喊著“呼啦啦”,向著裝備全身鋼甲的騎士們衝鋒簡直是送死。
人類的野心和貪婪總是無法滿足的,有了天空城堡作為屏障,華雲帝國總是不斷的向東布斯特山脈入侵,而獸人和精靈們也被逼向山區裏遷移,當然,人類在對獸族實行種族大屠殺之時,總是為自己的侵略擴張美其名曰“撒潑文明的種子”。
據可靠情報,離這可立達村莊不遠的格裏木異教徒開始吊死牧師,搗毀教堂,殺害神聖騎士團成員,看來又會派自己這支隊伍出征掃平叛亂。對於異教徒這種血腥屠殺,芝可蘭已經經曆太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不知有多少。這種屠殺是對還是錯?難道在我們看來“仁慈”的天神為什麼容不下一點點的異端呢?
他在回想著經中的聖言,在經文中:
第一條,天神永遠是對的。
第二條,如果你認為天神錯了的話,請參考第一條。
什麼狗屁理論,以前自己還把這個當作神的偉大智慧,其實現在看來,這隻是神忽弄眾生的一種手段罷了。
教皇如此積極地擴展光明教會的影響,擴張神聖騎士團的規模,難道真是為了傳播主的光輝嗎?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果軍隊有了思想,那麼亡國就不會太遠了。
芝可蘭突然全身大震,打了個冷顫,猛地從椅子上跳起。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所想的事,那可是對主神大逆不道的褻du行為!他靠在牆上,用手用力拍打著牆壁,感到一種迷茫和痛苦充滿了自己的神經。
我在幹什麼?我怎麼能對天神有這種想法?在五年前,我記得有人這麼說,我喊著“榮譽即吾命!”的口號將他劈成了兩半,但是現在,為什麼我也會有這種想法了呢?
他走近辦公桌邊的刀架前,看著刀架上掛滿自己曾用過的兵器,伸出手愛撫著一把寶劍。這把劍六年前就放在這,雖然六年不用了,仍然是如此的鋒利無比,當然掛在這,主要原因是這是教皇賜予他的榮譽見證。想起當年拿著這把刀斬殺無數獸族戰士、精靈族騎士和人類異教徒,心中隱隱開始作痛,這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他不由自主的口裏哼著騎士之歌,“鋥亮的寶劍,用上好的絲絨擦拭,入鞘……征戰的駿馬,用普通的燕麥喂養,送終……披掛的戰袍,用金色的盒子盛裝,塵封……”也許,我已厭倦血腥和暴力,隻想過些平靜的生活,這才是我現在渴望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