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擋開芸翠要為自己插上金釵的手,又將剛剛梳好的公主髻散落下來,道:“不用****如此細心裝扮,隻要簡單便好了。”
“是。”芸翠應著,順手拿了一隻嵌成海棠模樣的珠花為她固定了頭發,又道:“公主天生麗質,便是簡單一些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汐顏淺笑,笑容卻如何也到達不到心裏去。芸翠見汐顏心事重重,便也不敢多做祥問,簡單的將桌上散亂的珠飾規整到一起。
忽然,她拿起一塊遺落在角落裏的玉佩,疑惑的嘟囔道:“咦,這不是宸王的玉佩麼,怎會到了公主這裏?”
汐顏聽到宸王兩個字時不免渾身一顫,扭頭看芸翠手中的那塊玉佩。那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通體泛著晶瑩剔透的綠光,玉佩一麵寫著繁體的古字,一麵雕刻著精美的狼形圖樣。
她記得,那是在豐城時雪地中撿到的,因為看著不錯便收了起來。細細想來,那日馬上的黑衣少年便是今日的風慕宸麼?
嗬嗬,原來,我們一早便見過麵了,卻也早早的就已經擦肩而過。
芸翠沒有注意到汐顏情緒的變化,兀自笑道:“那日宸王不見了玉佩,不知道有多著急呢,恨不得的要將這整個皇宮都給翻個遍呢。可惜後來終究是一無所獲,宸王為此傷心了好一陣子。”
汐顏伸手接過那枚玉佩,不免輕輕一歎,道:“一塊玉佩而已,宸王倒是個念舊之人。”
“公主是不知道這塊玉佩對宸王有多重要。”芸翠擰擰眉毛,一臉的虔誠之色:“這可是宸王的母妃—麗貴妃留下來的唯一一件物品,宸王自幼失母,這塊玉佩與他來說不外乎就是麗貴妃的替身。自己的母妃丟了,哪能不心急呢?”
原來這塊玉佩對他來說那麼重要,或者,我應該還給他的,不是麼?
她咬一下櫻唇,剛要看口說什麼。卻聽外麵一男子高聲叫嚷道:“本王屈尊來見翎歌公主已是恩賜,還需通報什麼?滾開!”
汐顏聞之蹙眉,是誰這般大膽無謂不知禮數?竟是來了這譯宮之中大呼海叫!起身走出內室,還未踏出殿門,便見一挺拔身影貿然傳入。
一襲水青色團紋錦緞長衫,頭戴赤金蛟紋簪冠,腰間係一條鬆鬆垮垮的白玉帶,麵容清朗如玉,一雙星眸爍爍如光,英氣逼人。
汐顏微微一笑,揮手退下那幾欲上前辯白的小太監,道:“原來是皓王,不知清早來此有何貴幹?”
“本王是來看看你活的怎麼樣?”風慕皓上前幾步與她麵對麵,氣哼哼的道:“昨日九哥回去後,便抱著酒壺喝的酩酊大醉,你說,你都對九哥說什麼了?”
汐顏莞爾一笑,轉身步入殿中坐下,道:“皓王這句話可是將翎歌責問的一頭霧水,昨夜翎歌早早睡下,何曾見過宸王之麵?如若但凡有人喝的酩酊大醉便怪責翎歌,那翎歌可真是冤枉透頂。”
“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風慕皓氣的跳腳,手指汐顏的鼻子吼道:“你明知道九哥喜歡你,他都不在乎你是梁玉國的公主了,你何須還要拒絕他?”
“皓王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汐顏側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他喜不喜歡翎歌是他的事情,至於翎歌喜不喜歡他卻是翎歌自己的事情。難道隻因他一句喜歡,翎歌便要收拾包袱以身相許麼?皓王也是即將要成親的人了,怎得還如此幼稚!”
“什麼,你說本王幼稚?”風慕皓暴跳如雷,上前抓了汐顏的手一扯,道:“本王身為父皇最疼愛的皇子,哪裏有半點幼稚可言?你怎不說你沒有眼光呢?怪不得會看不上九哥這樣的優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