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濃眉霎時擰緊,幽黑的眸中寒光熠熠:“既然你不說,那麼,就用你的行動來告訴本王吧!”
他狠狠的說著,突然起身將她從桶中攔腰抱起,不顧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與濕漉漉的身體,掀簾步入內室,強行將她摁倒在床榻之上。
這是第一次,他已這樣粗暴的手段進行掠奪。或者,那一刻的醋意已侵入骨髓,需要用另一種傷害她同時也是在傷害自己的方式加以調解。
暴虐的吻上她櫻紅的唇畔,吻去她眼角淚珠。有多久沒有碰過她了?自從他開始爭奪帝位,自從他迎娶那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同塌而眠過。
遙記剛剛成親之時,他們曾那麼不知疲倦的夜夜纏綿。可是到底,又是誰生生剝奪了他們那樣簡單的幸福?汐兒,我那麼愛你,可你為何,卻還想著別的男人?
“風慕宸,請你放開我。”汐顏冷冷的瞪著他,眼裏,是透骨的冰涼。
“為何要放開,難道汐兒忘了,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他冷笑著,摩挲著解開自己黧色的長袍:“難道汐兒還想著他麼?淨水湖畔纏綿一抱,竟讓汐兒連我都開始抵觸了麼?”
汐顏聞言身軀猛然一震,他看到了,而且就那麼認定自己背叛了他。嗬!風慕宸,從一開始的玄禦天,到如今的風慕澈,原來,你始終都不相信我,對麼?
“放手!”那一刻的屈辱與悲戚漫過心頭,手下不知何時運滿了真氣,朝著他胸口的位置便拍了過去。那一掌,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風慕宸隻覺得胸口處像有針突然刺入一般的疼痛,緊接著,身體便被一股莫名的內力瞬間推離出去。他想要躲避時卻驚覺已晚,隻得重重的受了這一掌。
隻聽“砰”一聲,他堅實的後背用力的撞在床塌三尺之外的青銅瑞獸大鼎上,竟將那大鼎推得往後移出半尺開外後才踉蹌的站穩。他怔然的看她,口中,即刻溢出血絲。
汐顏一陣慌亂,怎麼回事?她不過是想推開他的,怎會傷了他呢?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心口那絲熟悉的顫疼又即刻襲了上來,讓她頓覺眼前一片眩暈。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絲,冷眼看著床榻之上那滿帶緊張的女子:“到底,你還瞞著我多少東西?你為何會有屬於巫女的定月戒?為何你剛剛那一掌的內力如此深厚?汐兒,你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還是那個,可以讓我不顧一切傾心去愛的女子麼?”
“王爺如今何須再計較這些呢?”汐顏調轉開自己微痛的目光,淡然笑道:“你的目的不是隻想奪得巫靈珠麼?我既然已經說過要幫你,就一定不會食言,王爺,可以放心。”
他眉頭微蹙:“汐兒……”
她揮手,製止住他將來口的話:“既然如今我與王爺隻剩下彼此合作的關係,那麼,就請王爺以後不要再踏足這裏。請王爺離開吧,本公主要更衣了。”
扭頭,不想再看他一眼。隻感覺到他俯身撿起了丟落在地上的衣衫,踉蹌步子踏出內室。
“王爺。”她突然又開口喚他,聲音艱澀而生硬:“我自始至終都還是原來的我,即便有所隱瞞,卻也並未有想要傷害王爺的意思。可是,王爺卻再不是我愛的那個阿宸了。”
許久沒有聽到回聲,隻聽著門前的珠簾晃動了片刻,旋即又恢複了初始的平靜。
翌日,微雨,肆虐的秋風誓要掃去枝頭最後的殘花。
庭廊出,汐顏不顧微涼的秋雨靜默而站。天水藍的百花穿蝶曳地長裙被秋雨打濕了不少,而她,卻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目光悠然的穿過迷蒙的雨幕,落在花園中正冒雨四處尋物的水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