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目光透過雪白的鮫紗落在女子俊俏的容顏上時,竟是震驚的差點驚呼出聲,這個人,不正是傳言已被風慕宸處死的水繡麼?怎得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聽風慕宸剛剛的語氣,與她似是已很熟絡。風慕宸啊風慕宸,你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招?
“皇上的聽覺真是越來越靈敏了,每次都能聽出是奴家。”水繡搖擺著身姿前往,揮手掀開帷帳便坐在了風慕宸的身側,一雙杏眼脈脈含情相望。
風慕宸冷笑一聲,揮腕擋開她伸過來撫摸自己的手,道:“並不是我的聽覺有多好,隻是你身上的脂粉味道太過濃烈,走到哪裏都是一股庸俗之氣。”
“嗬!”聽到這般諷刺,水繡不怒反笑,嬌聲道:“奴家的確是庸脂俗粉,比不得皇上心中冰清玉潔的宸皇妃。不過,皇上卻是靠的奴家這庸脂俗粉才坐上的帝位,不是麼?”
“當然不是。”風慕宸翻身下床,伸手拿了一件墨色玄文的披風攏在身上,道:“朕昔日不過是利用你而已,談不上借你之手。況且,你我亦是各取所需,百利無害。”
水繡一雙桃花眼中含著冷然的笑,定睛的看他片刻,便趕緊的調轉目光笑道:“奴家自是知道皇上本領高強,便是利用也罷,奴家自當樂意效勞便是。”
“你知道便好。”風慕宸曖昧的笑著,伸手勾起水繡纖細的下巴,作勢便要吻下去。
汐顏隻覺心中一陣翻騰,差點便要嘔出來。真是想不到,風慕宸竟然與殺死盼雪姐姐的水繡勾結,而且還有肌膚之親?再也無法看下去的她,隻得施展輕功迅速離去。
卻不知,風慕宸的吻並沒有落在水繡的唇上。他清冷的雙眸察覺到那微動的帷帳之後,便將身旁的女子用力的推到了一旁,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利用完了奴家,就趕奴家走,看來這天下的男人真個都是負心漢。”水繡起身,整整自己的發髻,又笑道:“不過,您這般對待宸皇妃,隻不知她是否會恨你。”
風慕宸薄唇輕勾起一絲淡笑,道:“我隻是想要知道在她的心中,是否還有我的位置。她忽然無緣無故的重回我的懷抱,我不得不堤防。”
“嗬!”水繡誇張的冷笑了一聲,道:“還以為你對宸皇妃有多麼癡情,原來,亦不過如此。看來在皇上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值得信任,是麼?”
“你不必知道!”風慕宸的聲音冷下了幾分,怒目瞪她:“不過,有件事情朕還是要提醒你,以後沒有聽到召喚不得私自闖入宮中,否則,朕決不手下留情。”
水繡一怔,繼而又換上一副嬌羞的笑意,道:“皇上何須生氣,奴家以後聽命就是了。隻不知皇上何時能夠放奴家歸去,好為冷氏家族去守陵?”
“此事容後再議。”風慕宸含糊的一語帶過,隻冷聲道:“皓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們的利用價值也還沒有完全用盡,所以,朕不會放你走。”
“皇上!”水繡失聲喚他,想一想又咽下還未出口的話語,俯身恭敬一禮,道:“是,奴家會等著皇上的好消息,奴家告退。”
深深的再看一眼這個滿身霸氣的帝王,似是異常留戀的步出寧軒殿。身後,風慕宸冷然的聲音再次如冰霜一般散開:“記住,不要招惹汐兒,否則,我決不顧念你是否還有價值。”
心裏有被利刀刮過的痛,水繡垂頭小聲應著,不敢再停留片刻,隻匆匆的離去。是從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情愫?總會因為他的一句重話而難過半天,也會因為他偶爾的誇讚而欣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