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臉色微變,“洪老爺子認識老酒鬼?”
“老酒鬼?”洪震天一愣,沉吟了片刻道,“通過龍老弟有過幾麵之緣,原來他還是那麼愛喝酒啊,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
“很榮幸老爺子這麼看得起我,我也實話實說,二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她如果有什麼困難盡可以來找我,能幫得上忙的義不容辭。我有任務在身,暫時顧不了太多的人,還有,我打架是個好手,經商就一竅不通了,二小姐需要一個能夠幫助她搭理家族產業的男友。”
“秦川,我要找什麼樣的男朋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洪襄撅著小嘴,爺爺親自來做媒,他竟然一口回絕了,身為一個驕傲的女人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秦川攤手道,“以二小姐的條件,找男朋友最起碼也得是高富帥,我這個準高富帥還是乖乖靠邊站吧。”
“來,秦小友,陪我到花園走走。”洪震天站起身來,老管家已經拿來了紅木手杖,遞了過去。
秦川應了一聲,獨自跟在後麵,隻看了兩眼說道:“老爺子,你右腿受過傷嗎?”
“不愧是學醫的,被人刺了一刀,差點截肢,偷襲我的是我養的一條老狗,這個社會人心險惡,為什麼我對襄兒不放心,就是因為我給她留下的老臣裏不知道忠心耿耿的還剩下幾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更何況是顯赫的家族,洪襄的父母死的早,老爺子讓位應該交由其他的兒子們,可他偏執地把權力給了小孫女。
本來該有男人來挑重擔的,偏偏洪襄的哥哥洪彬性子又太軟,完全不能勝任。
秦川沒有插嘴,別人的家事他一個外人還是不攙和的好。
“我知道你想問,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該固執厚此薄彼,隻對襄兒的父親最好,而排斥其他人。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洪家的組成很複雜,襄兒的父親排老三,老大也有娶得老婆是劉家的女兒,老二的老婆是項豪傑的掌上明珠,洪家在商業上慘白,又加上我放棄家族利益解散門徒,落得如今的境界,不知道洪家有多少人背後指著我的脊梁骨罵,他們不服,他們在怪我,他們想造反!”
說這番話的時候,洪震天像是頭暴怒的獅子,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難道要他一大把年紀還要轉手去對付自己的兒子嗎?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有!第一種就是,襄兒要足夠強,可以鎮得住他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第二種,就是分家,如果真的鬧騰的隻剩下一堆爛攤子了,那就幹脆分家吧,各過各的,洪家算是走到頭了,可惜了洪家這麼多年的積累。”
“秦小友,以後可能要多麻煩你了,有些人心切偏激,不擇手段,她畢竟還隻是個小姑娘。”洪震天語重心長地說道。
“晚輩自當盡力。”
“恩。小安這丫頭喜歡醫術,你就隨便教她幾手吧,估計就能夠讓她這輩子獲益無窮了,龍老弟真的不再回燕京看看了?”
秦川搖搖頭,“老頭子態度很堅決,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欠了人很多外債沒還。”
洪震天哈哈大笑,“他不願意回來,可不是錢的問題,他的出走可是原因多重啊,簡單來說就是兩點。”
“您說說看。”
“第一,在燕京待得不爽。第二,心被傷了。”
秦川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有件事我想求教一下洪老爺子,有關於老酒鬼當年的事。”
“你想知道?”洪震天眯起了眼睛,“他沒有告訴你吧,即便你是他的唯一傳人,我覺得還是尊重你師父的意願比較好。”
“我知道他以前很有名!後來困苦落魄,才會在鬼穀隱居幾十年之久再也不問世事,他總是借酒消愁來麻醉自己,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害的這麼慘!”這件事一直是秦川的心頭刺,師父的大仇作為弟子該去解決,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和老酒鬼偶爾的聊天裏,可以尋找到當年的某些信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對手異常強大,即便自己跟著老頭子學到了一身功夫,也無法對抗這個龐然大物。
所以他選擇不說,而是漸漸遺忘掉,不願讓秦川也跟著陷進這個可怕的泥潭。
“我要知道當年的事兒!”秦川高聲回答道,毫不猶豫。
“好,那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在先。他之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牽扯進去的人和事兒太多,我隻能告訴你,他在燕京的遭遇。”洪震天背著手站在幾株柳樹下,前麵有一汪池水,風一吹過蕩起水波漣漪。
秦川虛握雙拳,掌心竟滿是汗珠。
“他是名醫生,卻有是個太有能力和抱負的醫生。僅我知道的是,他在南方成名名揚華夏,他誓言要把中醫帶向世界,所以他開始意識到,他僅僅隻是一個醫生是不夠的。”
“需要靠山,需要錢和名聲,所以他創辦了自己的公司,成了商人。”洪震天說道,“他和南方很多大家族都有來往,很多權貴都得到過他的救治,醫王之名不是虛誇。但他的強勢崛起衝擊了國內的醫藥市場,涉及到利益那就不是水和魚的關係了,而是砧板和刀。說起來在南方他做的更有爭議的一件事,應該就是出手救活了有著‘商界教父’之稱的楊名圖。你肯定不知道,那個時候阻止他建立自己的公司,公布他的新技術,有多少人動用多少資源想要阻擋這一切的發生,就連國外的勢力都滲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