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七嘴八舌。
楚茨把長戟收了起來,右手按著左肩的傷口,她的臉色隻略微有一些慘白,問道:“昆侖,這到底是什麼?是玄武麼?”
“是,也不是。我以為天帝就是本來的人形,誰知還有另一副模樣,你知道無論對神對妖,原形比之本來,總會厲害上許多,這下麻煩了,”昆侖道,“那烏龜背上刻著的,不是一般的爻辭,是伏羲八卦。相傳伏羲參透天道,留下八八六十四卦,隻是凡間一直沒有完整的,想不到竟全部都刻在了他兒子背上。”
楚茨摸了摸下巴,道:“我看這伏羲也挺護短的嘛,怕是早料到他寶貝兒子會闖禍,所以護上一護。”
昆侖笑道:“歪理。現在是我們闖禍了,怎麼逃出去還是個問題呢。”
楚茨也笑,搖頭晃腦的說道:“那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一股壓力巨大的水柱就噴了過來,昆侖一把拽過楚茨,楚茨身後的假山石被水柱擊了個粉身碎骨,一道接著一道,昆侖隻有一連祭出五座山嶽勉強抵擋住。
風俊無風自動,腳步往昆侖身邊移,頸側的蛇頭則不斷的噴湧著水柱,源源不絕,麵前的高山眨眼被打穿了好幾道口子。
昆侖已經很累了,她不單要應對風俊,還是麵對越來越多的想要趁火打劫的人,楚茨的左手使不上力氣,一隻右手使長戟很費力,後來幹脆換成了劍,後來又換成短劍,越來越往昆侖身邊退。
包圍圈越縮越小。
昆侖腳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先走。”
楚茨靠著她的背,抿住唇,一揮臂砍斷了一隻狐妖的長刀。
昆侖:“我自有辦法離開。”
楚茨一矮身,就地往前一滾,自下而上將一隻狼妖開膛破了肚。
昆侖:“你聽我說。”
“我不聽。”楚茨渾不在意的道,“你說了我也不聽,這麼多人哪裏走得了。你走罷,反正我死不了,大不了一萬年後,從頭再來!”
昆侖道:“我是說真的,我有辦法逃掉,你在這裏,我會分心的。”
楚茨短劍搭在狼王的長刀上,擦出刺耳的金石之聲,她舔了舔唇角沾染的血,張狂輕笑:“我也說真的,要死一起死,說不準還能投在同一個地方,到時候毫無記憶的再一起長大,哈,不也挺好?”
昆侖:“……”
當半空中俯衝下來一隻深藍色的鶚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那鶚直衝衝的就往楚茨那個方向撞了過來,在經過時有力的虎爪一抓,把楚茨整個人淩空抓了起來。
昆侖眼疾手快的打落了楚茨手裏即將揮往鶚的虎爪上的短劍,同時以手作刀在她後頸一砍。
那隻鶚振翅一揮,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半點不耽擱,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