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雲自然是不相信這個世道有神仙一說,可今日之事也太過蹊蹺了一些,幾番猶豫之下,拾起地上的古書匆匆下山跑去。
至於獲得陰陽五行訣一事,楚江雲一直瞞著老道士,因為老道士雖然也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法門,但總是孜孜不倦地對楚江雲說著‘世間本無神仙,何苦奈何也哉’的話,所以楚江雲便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了。
隨著楚江雲的懂事,也知道這陰陽五行訣不是簡單之物,按照書中所說,這陰陽五行訣煉到深處,有毀天滅地之威,楚江雲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因為這五年來,楚江雲一直處在這書中所說的第一個境界,通靈之境,楚江雲曾親自試過自己的手段,結果就是,自己比書中所描述的相去甚遠也,更別說書中描述的納氣,歸海等境界了,不過修煉這本書後也不是沒有好處,就是幾天不吃飯也沒什麼餓的感覺,耳聰目明,身手敏捷,快如閃電。
楚江雲雖然自我感覺良好,可是老道士對楚江雲的自傲嗤之以鼻,用老道士的話說,就是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楚江雲自是不信的,因為楚江雲曾挑釁過老道士,發現老道士隻是個花架子,除了在會念念經,打打坐,卜卜卦之外,楚江雲從未見過老道士會絲毫武功的跡象。
十八歲的楚江雲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了,他甚至懷疑老道士就是個老不死的神仙,因為,老道士雖然邋裏邋遢,但歲月不催老,至少對老道士是這樣的,所以老道士的話他越發重視了,下山之前,老道士曾告誡他,不要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免惹禍上身。
楚江雲盤坐床上,想著俱樂部那種冰冷的感覺,越發覺得心驚,不過楚江雲也不是死腦筋的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作為老道士的親傳弟子,楚江雲用一種道家的思想安慰著自己,當然,最主要的是楚江雲每次遇險時會出現的心靈征兆並沒有浮現在腦海。以前楚江雲去偷茅山道觀的冰雪果和想偷看翠花洗澡時,這個心靈征兆就會出現,提醒楚江雲危險,久而久之,這種心靈征兆便成為了楚江雲判斷安全與否的標準。
第二天天亮沒多久,王叔就來別墅接謝語嫣和任盈盈去上學,作為任大小姐的貼身保鏢,楚江雲也很榮幸地成為大學生中的一份子。
楚江雲很樂意穿上水木大學的校服,畢竟上學可是楚江雲心裏的一個夢想,如今機會擺在麵前,怎不讓人心動,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楚江雲騷包地對自己比了一個V字手勢,狠狠自戀了一把。
上車後,楚江雲始終覺得兩女看自己的神色有些怪怪的,楚江雲看看了自己衣衫,沒錯啊,紐扣拉扣都沒問題。
直到到了水木大學的停車場,楚江雲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一眼望去,公子爺們兒,鶯鶯女子,花花綠綠,哪裏有穿校服的影子,任盈盈實在憋不住,對楚江雲說道:“土包子,大學誰還穿校服,土死了,哎,我告訴你,你別和我們一路,上課也別說你認識我們,羞死了,語嫣,我們走。”
看著兩人湧入人群,楚江雲,搖搖頭,從背包掏出自己的校徽,自己看了看,大一哲學係三班!
楚江雲看著哲學二字,又聯想到任性無比的兩位千金,實在很難相信,這兩人居然如此奇葩,會選這麼難的專業。有道是‘十哲九瘋一傻子’說的就是學哲學的有九人會成為瘋子,一人會變成傻子,可見這個專業有多大的殺傷力。不過楚江雲後來才知道,之所以謝語嫣和任盈盈會選擇哲學是因為這個專業十考九掛,補考有得抄,上課還可以開小差,不用去想,不會變老……
由於水木大學占地上十萬畝,楚江雲望著穿梭不斷的學子們,頓時犯傻了,哲學三班,該怎麼走呢?楚江雲隻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學生,體驗一把做學生的幸福,這比起在道觀抄經書,練書法可愜意多了。
楚江雲隨意拉住一人,禮貌問道:“你好,請問大一哲學三班怎麼走?”
那人打量了楚江雲一眼,笑道:“你這人是瘋子吧,自己的班級都忘了,晦氣,哲學係的瘋子怎麼越來越多了。”說完,一溜煙走了。
“你好,請問大一哲學三班怎麼走?”
“瘋子!”
“你好,請問……”
“滾!”
楚江雲麵露為難之色,“哎,現在的人,真是,難道要我追蹤施放在大小姐身上的印記?”
就在楚江雲猶豫不決之時,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說道:“你好,請問你也是哲學三班的學生嗎?”
楚江雲轉過頭來,恰好看見一位裝扮樸素的女孩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這名女孩身穿灰色上衣,長過肩頭的黑發用一根細細的橡皮筋紮起,一雙舊舊而幹淨的鞋子依稀能辨別出是粉紅色,單薄的肩頭上挎著一個沉重的布包,仿佛隨時會將女孩壓塌一般,小小的臉蛋被那一副巨大的眼鏡框架遮去大半。
楚江雲看著這個幹淨而文秀的女孩,不知不覺竟產生了親近之意,麵色一紅撓撓頭道:“你好,我是剛來這裏上學的學生,所以……那個,這個學校太大了,你知道這個班級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