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見劉宗周都同意了,瞬間便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反正他們也隻是同考官,該說的話都說了,就算皇帝怪罪,大臣們彈劾那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於是周建安便命他們下去寫出正式的榜單來,而自己則是悄然的來到了劉宗周的屋外。

沒有敲門,他直接走了進去。

而進去之時,忽然看見劉宗周身前跪著一人正不停的哭泣著什麼。

“靖北侯,你也太無禮了!”

劉宗周看見周建安居然進來了, 就如同被人發現了什麼醜事一般憤怒大喊,跪在地上那人更是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而周建安卻徑直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左副都禦史,本官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寧雲誌卷麵上的墨印是你的傑作吧?”

“胡說,栽贓,老夫豈會幹那種卑劣之事來!”

劉宗周大聲的反駁著,可周建安卻是一笑。

“嗬嗬,那肯定就是你眼前之人了,無論如何,那你也應當是知道內情之人吧,本官著實沒想到,堂堂劉宗周會幹這種事來。”

周建安淡定的說著,而劉宗周卻感覺天打五雷轟一般,驟然後退了幾步,而後一臉無奈的坐了下去。

“行了, 靖北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說著他還閉上了眼睛,似乎等著周建安來殺他一樣,不過他想象之中的寒刀沒有來,而是周建安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來。

“劉大儒,本官是武將不假,可正是因為有了本官這種武將,我大明才有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們逃過了建奴的打草穀。

打草穀是什麼,你應當是清楚的。

他們被抓去遼東會麵臨什麼,你也是知曉的。

而我洋河堡,威武軍為大明,為大明的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你們是一個都看不見,隻知道什麼擁兵自重,隻知道什麼武將卑劣。

那你們這些自詡清高的文人又做了什麼呢?

是用筆杆子殺了多少建奴嗎?

還是用筆杆子給百姓們發放了多少的糧食嗎?

都沒有,你們之中大多數人就隻會用嘴瞎咧咧,真的要你們做什麼的時候,要麼不敢上, 要麼上去了就是送人頭。

剛剛聽完寧雲誌的試卷,劉大儒恐怕也覺得是一篇好文章吧,而且好在更不是文章表麵,這寧雲誌還是一個實幹之人,若是今日本官不聞不問,這樣的人才是不是就被你們給埋沒了?

咱們大明現如今最缺乏的就是人才,你作為副主考,為的便是大明選拔人才,雖然此事不是你所為,可你也是知曉的。

若是真的那樣,你會心安嗎?

本官這番話沒什麼其他的意思,隻是想好好提醒提醒一下劉大儒,忠君愛民可不是在紙上或者嘴上隨便說說而已,而是要拿出實際行動的!

我洋河堡,我威武軍,我周建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時間自然會給出結論。”

劉宗周被周建安這一番說的目瞪口呆,他心中羞愧,又無奈。

周建安說完之後便打算直接離開,他並不是來找劉宗周麻煩的。

不過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