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都是基礎訓練，沒有合樂和成套，俞莘和簡子薇是昨天累脫力了，今天每個動作都帶著全身肌肉酸痛，輕輕一動就咬牙切除，但她們都已經習慣，一個是久經考驗的運動員，一個是經驗豐富的舞者，這點苦以前就吃過，也不算難捱。
午休後喝水時，俞莘忽然想起來問道：“我問你們，誰掐的我？”
沈樂樂也不掩飾，一毛巾輕輕打在俞莘頭上，“好意思問！你知道我們提心吊膽多久嗎？你知道姑奶奶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嗎？掐你？掐你還是輕的！”
“手機沒電了嘛……”俞莘本想作威作福，但敵強她就弱的性格還是太不爭氣，“再說……你下手太狠了，現在還疼呢……”
“我們叫了你們好久，都沒有要醒的意思，你不知道葉教練臉色多難看，再晚起來估計就不是挨罰那麼簡單了。”陸曉鷗想到今天早晨的葉佳，還是毛骨悚然。
簡子薇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俞莘，拍了下她的胳膊，“走了，該去葉教練辦公室了。”
俞莘腿發軟，但也沒有別的選擇，灰溜溜跟著簡子薇上了樓。
“請進。”
敲門之後，葉佳沒起伏的聲音在門內響起，簡子薇推開門，她正在翻著幾頁滿是英文的文件，俞莘和簡子薇走到辦公桌前站好，葉佳抬頭看了看她們，又把目光落回文件，“睡的好嗎？”
這次俞莘沒敢點頭或者搖頭，她看了看簡子薇，等著老大示下。
“教練，我們的錯，我們願意受罰。”簡子薇不虛以委蛇，直截了當。
“錯不要緊，要緊的是為了什麼犯錯，為了多睡那麼一會兒錯過晨練，在我這裏很難用道歉敷衍過去。”葉佳放下文件。
“我們不會敷衍的，一切懲罰我們都願意接受，希望教練不要對我們失望。”
葉佳笑了，“失望？這還談不上，我雖然嚴厲但不是無理取鬧，這不是你們的態度問題，我當然不會失望，但規則在這裏，你們當初都答應我會遵守，所以接受懲罰是必須的，隻是怎麼懲罰，懲罰的度掌握在你們手裏。”
簡子薇楞了一下，俞莘則一頭霧水，“教練，”她問，“我們怎麼掌握啊？”
“你是說……看我們昨天晚上對節目的練習情況？”簡子薇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們哪有別的值得我參考，”葉佳靠上椅背，審視麵前的兩個人，“如果經過昨天晚上，你們一點進步都沒有，那今天的晨練遲到可是大錯，畢竟你們為了無謂的事浪費了真正寶貴的時間，這會讓我生氣，但如果昨天你們的訓練結果值得錯過今早的訓練，或許我會網開一麵。”
俞莘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不罰我們了？”
“做夢。”葉佳笑著瞪她一眼，“懲罰是一定的，不過如果你們表現好，倒是不用連累隊友一起受罰。”
這樣也好，俞莘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大家也為自己連累，這樣一想如果通過考核，懲罰咬牙自己擋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謝謝教練。”簡子薇也鬆了口氣，但她沒有俞莘表現的那麼明顯，葉佳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覺得自己的隊長果然沒有看走眼。
“可以先問問懲罰是什麼嗎？”
俞莘一向心直口快，葉佳看她，心裏想笑臉上卻沒有，“怎麼？你還敢先衡量一下？”
“不敢不敢！隻是一直懸著心……怪害怕的……”俞莘弱弱解釋。
“先去吃午飯，”葉佳也不再多說，“吃飽喝足後回來考核。”
中午飯總算踏實吃完，俞莘又和簡子薇急匆匆返回訓練館。
路上，俞莘不忘囑咐簡子薇昨夜她傳授的舞蹈要領，“一定要放得開，千萬別再端著範兒，簡司令你一定要記住，潑出去的水就別想收回來，隻要做到這點，百老彙舞就看著像那麼回事兒！”
簡子薇點點頭，“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接器械的時候膽大心細。”
“話是這麼說……”俞莘沒底地搖頭，“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就算我有進步，也未必肉眼可見，但你不一樣，你那麼厲害！一學就會！隻要教練看到你的成績，一定不會處罰其他人了！”
“但願如此。”簡子薇自己心裏也沒底，但她不想俞莘跟著擔驚受怕，還是對她露出一個算是鼓勵的微笑，“一起加油。”
“好！”俞莘握拳，然後推開門，訓練館裏，葉佳早已經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