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指著韓通笑著說道:
“你們是信不過韓通的轉述,要聽朕親口赦免你們,才能放下疑慮是吧?”
“陛下開恩!”
韓令德和王守忠兩人,也是重重的一頭磕在地上。
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好,朕一言九鼎!”
劉宣也是一拍雙腿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說道:“既然說了隻要你們放下兵刃,朕就赦免你們,那就絕對不是食言。”
“來啊!”
“陛下!”
“取紙筆來!”
已經趕回來的高要,連忙將一份空白的聖旨,和朱筆玉璽等等,都奉了上來。
好在劉宣是融合了記憶和身體的,
不然這毛筆字還真玩不轉。
看著高要想要磨墨,劉宣伸手攔住了他,
笑著轉臉對著驚疑不定的兩人說道:“今日朕不僅要親筆書寫赦免你們的詔書,還要以鮮血為證,待你們拿回去對著眾將士宣讀之後,由你們自己送往太廟供奉,由天地鬼神和先帝見證。”
“陛下,不可!”
“陛下,萬萬不可!”
聽聞劉宣要用鮮血來赦免這些罪將,李瓊和韓通也是當即站出來反對。
就連這兩個叛將,也是滿臉震驚的看著劉宣。
我們是不太敢相信空口白牙的許諾,
但我們更不敢讓你這個皇帝流血,寫血書來赦免我們呐!
“無需多言!”
劉宣直接攔下了李瓊和韓通想要勸阻的話,正色的看著兩人說道:“天地為證,隻希望這一幕,以後不要在大周再次發生。”
“最重要的是,朕希望你們能在沙場之上再立功,來報答今日朕的這番苦心!”
說罷,劉宣伸出了左手掌心看向孟東。
孟東也是果決的伸手一揮。
一道寒光閃過,
劉宣的不大的掌心頓時出現了一條血痕,隨即被劉宣攥緊的滴落在了硯台之中。
眾人看著那些滴落的鮮血,
那是徹底的麻了。
韓通和李瓊古怪的看著麵色平靜的劉宣,
在韓通看來,
陛下你赦免他們,還能理解,是要和平的收回那十八萬禁軍的軍權。
可聽你這話的意思,還要讓他們繼續領兵征戰?
可是李瓊這個人老成精的老國公,卻是看到了更加深層次的含義。
上位者的鮮血,那是神聖的。
尤其是皇帝的鮮血,還是用來書寫赦免叛逆的詔書,那更是貴不可言。
即便是免死金牌,
也比不上這道皇帝用自己的鮮血書寫的赦免詔書。
李瓊看到的是這封詔書背後的帝王心術。
何為帝王心術?
人心!
玩弄人心的手段,就是帝王心術!
這份用帝王鮮血書寫的詔書,將會完全洗刷掉這些除了趙家人之外,所有叛軍身上的罪名。
但也會換來他們誓死的效忠。
畢竟隻有效忠赦免自己的皇帝,才能讓他們在軍中抬起頭來。
而且這封詔書,也會為他們的的忠心加上一道道德的枷鎖,如果他們再次反叛的話,這個天下雖大,但卻不會再有任何能容得下他們的生存之地。
天下各國,都不會接納他們。
也就是說,從這份詔書寫下開始,
他們這些禁軍就會完全和皇帝綁在了一起,再無外人奪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