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怎麼可能?我明明很清楚地記得昨晚這床上的是紅色的床單被子的!我很肯定的是紅色的!大紅色的!這種古老的月牙床,配著那種紅床單,很漂亮的,怎麼現在會是土黃色的呢?難道這個也是堂妹搞鬼的?
我伸手揉揉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就在我閉眼揉臉的時候,一個個感覺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一個男人,抱著我,吻著我的脖子,舌頭伸出來,舔過我的唇。他的唇貼著我的脖子說:“你是我的!今晚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他抬起的眼,緊緊盯著我,那是一雙有著貓一樣細縫瞳孔的臉。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最多就會覺得,我做了一個春夢了。可是為什麼,這個夢裏,我的印象,隻是那一顆頭。隻有一顆頭!沒有身子!
“啊!”我驚叫著,踢開被子跳下床就衝出了那小樓。
等著我的腳被粗糙的沙粒疙疼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我連鞋子都沒有穿出來。
就在我因為恐懼和奔跑大口喘息的時候,堂妹的聲音傳來了。“喲,姐,你這是連鞋子都沒穿出來呢!”
我狠狠瞪了過去。從他們家到這裏,至少也要走五六分鍾吧,還是農村的那種土路。她會一大早過來,還那麼巧的我剛下樓她就出現,這不是擺明著在這裏等我看熱鬧的嗎?
“我覺得早上空氣好,出來一下不行啊?”就算心裏已經委屈害怕得快要哭了,我也不能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來。
堂妹嗬嗬笑著:“別感冒了啊。上次我感冒,住個院就花了我爸五百多塊呢。你還是快回去把鞋子穿上吧。”
她感冒就花五百,我在學校裏發燒四十度還就兩片退燒藥,還沒人倒水的呢。雖然我很害怕進入那小樓,但是我更不想在他們麵前示弱,所以我還是走進了那院子。
陽光雖然已經照到了院子裏,但是我的腳踩著的院子的地麵卻還是入骨的寒冷。
現在大白天的我怕什麼啊?就算是真有鬼,也不會現在出來吧。而且弄不好壓根就是堂妹搞鬼的,我心裏想著,給自己鼓鼓氣,朝著小樓裏走去。
一樓的客廳有著昨晚看到的幾張實木桌椅板凳,還有昨晚我沒有注意到的一對紅燭,兩隻酒杯。這……
我顧不得腳上傳來的寒意,緩緩走向那紅燭和酒杯。同時心中祈禱著,這可千萬要是堂妹擺這裏的啊。
等我靠近的時候,看著那紅燭是燒過的,不過燃燒的時間不會長。酒杯是白色的瓷杯,很小,但是裏麵的酒確實滿的,甚至有些酒濺出來都沒有揮發幹。
院子外走進來的堂妹驚訝地說道:“姐你好浪費啊,不是有電燈嗎?還點蠟燭,還喝酒的。”
“這個不是你放的嗎?苗苗,別裝了。”
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在看到紅燭和酒杯的時候,我就想到那顆頭說的話。他說我們結婚了。那麼紅燭,酒是不是就是結婚的東西呢?
不過我還是很希望堂妹在這時會跟我說:“對!就是我布置的,怎麼樣?昨晚的鬼很可怕吧,那也是我布置的。”
可惜,堂妹說的是:“我哪有那閑心啊?我要去學校了,我們九月還有cos的舞台劇呢。我媽讓我,過來說一聲,那被子你今天自己去買吧,那床是我們家的,明天我姑媽過來我們那還要用的。我說堂姐,就這種房子,你還真住啊。我還以為你在市裏讀書就不會喜歡這種農村的房子了呢。”
堂妹一離開,我的眼圈就紅了。但是我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十一年的**,再多委屈也過去了。這點算什麼呢?
我鼓起勇氣把桌麵上的紅燭和酒杯都一股腦丟出了院門。然後走回房間,用衝刺的速度把我的包和鞋子拿出來。我是下了一樓才驚魂未定地去穿鞋子的。
房子裏的水龍頭,就在院子左邊,左邊還有一套衛浴,不過沒有熱水器,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