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仿佛算準這把槍要飛往哪裏,一伸手就已把槍抄住。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配合得很好,所有的動作都仿佛是在同瞬間發生的。
現在秦策雖然搶到了一把槍,但周圍藏著的槍顯然更多。
突然,隻聽見一個人喝道:“住手!”
寺廟裏立刻又恢複了平靜,變得“沒有人,沒有聲音,沒有戒備”,隻有花香在風中飄動。
秦策身子落下時,就看到了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衣裏麵的人,手裏拿了一把瑤族仙弩。
曾幾何時,秦策還在薛野家裏見過這個人:那時,他是來搶奪薛野媽媽白月煙留下的東巴匕首。
根據木花青的說法,秦策一下子猜到了對方就是羅鵬。
“薛野和木花青呢?”秦策嚴肅地問道。
“你跟我來就是了。”羅鵬語音平靜,說著就輕輕地轉過了身,往寺廟的大殿走去。
還沒進門,裏麵就傳出了呻吟聲。
秦策拿著槍,側身走進去……
大殿裏已經變成了屠宰場:一個和尚倒在血泊中,他的後腦變成了一團腦漿,和著骨頭和毛發;另一個和尚仰麵躺在桌子上,喉嚨上插著一把長刀;還有一個老和尚歪在牆邊,胸口冒著血。
突然,又是一陣呻吟聲傳來……
秦策循聲望去,居然發現連生上師也躺倒在血泊中。
連生上師見了秦策,開始掙紮起來,嘴唇周圍都冒出了白沫。
秦策上前,蹲下身摟住了連生上師。
連生上師不再掙紮,但仍然抽泣著。
秦策伸出手去擦他的嘴唇,但連生上師搖搖頭,自己把口中的白沫吐了出來。
“畜生……那,那個……畜生……薛野師……兄……”連生上師靠在秦策身上,雙眼一翻,頭歪到一邊,死了。
秦策怔了好一會,忽然站起身來,把槍頭對準了羅鵬:“一切都是你幹的?”
羅鵬搖搖頭:“我來玉峰寺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了。”
“薛野和木花青怎麼樣?”秦策收起了槍。畢竟周圍都是羅鵬的人,如果羅鵬有心要殺他的話,他已經死了。
羅鵬又沉默不語了,他帶著秦策穿堂過巷,來到了薛野所住的廂房前麵。
火,秦策的視野裏充滿了一片恐怖的熊熊烈火,火勢凶猛,如果一個瘋女人的頭發般抖動著,還不斷地向周圍蔓延開去。
房屋的木架在火焰的肆虐下“嗶啵”作響,最後,“轟”地一聲坍塌下來,煙塵也隨之衝天飛起……
“薛野!花青!”秦策嘶聲呐喊著,頹然跪倒在地。
好一會,他才站起來,走到了羅鵬的身邊,拉扯住他的衣服:“誰幹的?告訴我是誰幹的?”
搖頭,羅鵬歎了口氣說:“本來我帶著人馬尋找到這裏是為了薛野的東巴匕首,但誰知道一進門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哎……”
“我不明白,既然是有人要嫁禍給薛野和密宗,卻又為何要再下殺手?”秦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相信花青也跟你說過,張家的血案是我們會道門幹下的。”羅鵬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