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眾人都愣了,老太君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難道就真的這麼不對付這位剛過門的孫媳付不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肖老太君似乎還沒有喚自己進去的意思,靜姝依然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開口求饒,也沒有轉頭就走。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靜姝都做不到。開口求饒,靜姝的脊梁彎不下去,轉頭就走,那更是錯上加錯。如果真的這樣做,隻怕她真的就隻有死在這鎮國公府的後宅之中了。
清月一起床,正在簷下伸懶腰呢,就見到院子裏的下人都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的還時不時的回頭瞥她一眼。就算她神經再大頭,也知道出了事,而且這件事還跟她們有關。
“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清月擺出了夫人身邊親信丫環的架子,叫住眾人,大聲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見了清月,眾人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閃閃躲躲的就要朝四周散開了。
誰都知道出事了,清月快速地衝上前來,張開雙臂,遠遠地攔住離自己最近的杜鵑,惡狠狠地說道:“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被堵住的杜鵑嚇了一跳,不好得罪世子夫人,可又不敢明著說出口,隻好吞吞吐吐的示意清月去毓秀堂。
毓秀堂,一聽這個詞,清月就知道,肯定是自家小姐出事了。這可怎麼好,清月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太無用了。
怎麼辦,沒辦法,清月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隻好下意識的往毓秀堂跑去。
毓秀堂前,靜姝還是筆直的站在那裏,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來請安的女眷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每個人臨走前,都狀似無意的瞧了靜姝一眼,那眼光中有憐憫、有歎息,也有輕蔑。
周圍的丫頭們都站到樹蔭處躲太陽去了,隻有小姐一個人站在那裏,匆匆跑過來的清月急紅了眼,就要上前衝。
靜姝的餘光隔老遠就看見了清月,真是個單純的小丫頭,頭發都跑散了。
靜姝狀似無意的朝著搖了搖頭,清月刹住了腳步,停在了遠處。
小姐的暗示就是要她不要過去。跟了靜姝這麼多年,清月早已習慣了聽從靜姝指令。這一次,她依然還是聽從靜姝的指令,就像以前歲月中無數次一樣。
空曠的庭院裏,除了靜姝,也隻有樹冠上的幾隻不知藏在哪兒的夏蟬在‘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越來越烈,靜姝都覺得頭頂的發髻都熱了。內室終於有了動靜。
‘嘎吱’一聲,門開了,崔嬤嬤走了出來。
居高臨下的崔嬤嬤隻說了一句話,就又轉身進去了。
“世子夫人,老太君有些累了,要歇息了,您回去吧。”
“是。”
一場折磨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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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夾蒼崖,下枕江山是城郭。望海霞接日,紅翻水麵,晴風吹草,青搖山腳。波暖鳧鷖作。沙痕退、夜潮正落。疏林外、一點炊煙,渡口參差正寥廓。
自歎勞生,經年何事,京華信漂泊。念渚蒲汀柳,空歸閑夢,風輪雨楫,終辜前約。情景牽心眼,流連處、利名易薄。回頭謝、冶葉倡條,便入漁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