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沒有最糟,隻有更糟(1 / 2)

正在我心虛意亂,僵持不下之際,廟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什麼人?”

聶魁,一邊高聲問著,一麵警覺的向外探望,沒看到什麼動靜,竟自出去看察看一番,這一突發的況狀,倒是易外的緩解了先前的緊張氣氛,聶魁顧不得與我對峙,讓我暫時鬆了口氣。

待得聶魁回來,憑他麵上神情,倒也看不出什麼來,我便搶先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誰在外麵?”

其它外麵是何等情況,我壓根不太關心的。如今我已是階下囚,算是壞得不能再壞的結果,任外麵再怎麼變化,想來也壞不到哪去了。

此刻搶先開口,卻是為了先發製人,轉移話題的緣故。

“沒人。”冷冷的話音,似從牙縫裏蹦出來字眼。

停頓片刻,聶魁一麵伸手拿起尚未烘幹的衣服,往身上穿,一麵嘴裏蹦出音來:“走。”

“幹嘛?”

眼眸不由自主的圓瞪,這一次我是真的驚訝了。“我記得你說過,交換人質是約在明晚時分的?現在就要去嗎?”

好不容易找了個歇身之地,能借著火堆暫時驅寒,怎的這地方還沒坐熱便要離開。

“這兒不能呆了,山坡上似乎不太安穩,剛才那一聲便是一大堆山石掉落下來的聲響。”

泥石流三個字瞬間出現在腦海中,我立刻跳將起來,這什麼破老天,還讓不讓人消停,剛才上演了落水驚魂的戲碼,此刻,又要遇到大雨之後山洪暴發的泥石流洗禮?

收回前言,如今我的處境看來是沒有最糟,隻有更糟的。

匆匆離開破廟,這一路我是不辨方向路徑,仍由聶魁帶路,隻知道是背向身後山坡方向疾疾走著。至於後身今夜會不會真個有暴發泥石流,其實仍是未知。

但,有了那鬆動的泥石為警,才領教過自然之力的我們,是不會自不量力的再與之抗衡。

這一走,便也不知走了了多遠,走了多久,我隻覺上氣不接下氣,身上的衣衫本就被河水浸濕,此刻又被汗水一浸,我隻覺身心皆是疲倦之極,雙腿似灌了鉛般,沉重無比,真個舉步維堅。

強烈的倦意,終是戰勝了對於未知天威的恐懼,我再顧不得什麼形象問題,終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歇……歇一歇吧……應該夠遠了……我……不行了,走不動了。”

“先前誰說自己不是銀樣蠟槍頭,外強中幹的人,……怎麼,這一點路就受不了?”

抱臂於胸,因為夜色朦朧的緣故,我是看不清聶魁的表情,但,此刻我也無需看清,光聽那絕對嘲諷的語氣,便能輕易勾勒出聲音主人嘴唇微翹,一臉譏諷的刻薄神情。

隻是,從聶魁的聲音來看,想來,他也好不到哪去。

這倒是真是六月債,還得快,先前我在破廟裏才用這話嘲笑聶魁,卻沒有料到,這才多久,這話,便被原封不動的奉還給我。我自苦中作樂的想著。

雖然也很想站起身子,以證明自己並非外強中幹的人,可惜這已被抽幹了力氣的身體,萬全不作配合,讓我很丟麵子。

幹脆把頭低低埋下,以********,我努力忽視那樣的嘲諷所帶給我的尷尬心情。

“就算是吧,……又怎麼樣?……我又不是你那種隻會蠻力的武夫……再說,咱們也跑了這麼久,也沒聽到什麼……”

我這話音未落,像是刻意與我作對似乎,我已聽到身後的山坡上傳來雷鳴般的響動,腳下也遙遙傳來的震蕩感覺,不用回頭,我們便知不久前的擔心,已然而真。

這突來的變故,讓本已倦極的我,突然生出一股的力氣,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立刻自地上竄起,亡命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