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師用袖子往眼睛裏一擦,低低哀叫道:“年輕人說過的話都不算數,酒窖那是怎麼跟我說的。我的酒窖被你燒了,都不用賠償?”
不提這事還好,提到了奧羅拉渾身不舒服,仿佛火球還在灼燒自己的頭發:“這件事不是沒辦法,就算我沒做那些炸彈,你覺得那位發射火球的混蛋就不會燒了屋子。”
“酒窖我不提了,那你答應我的事?”
看起來這位老先生也是對葡萄酒有研究的人,她倒是可以試試:“我在鏡湖鎮有座葡萄園,如果你想喝酒,可以去那找我。”
“把酒窖賠給我,我要釀酒。”老牧師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奧羅拉氣樂了:“行啊,如果你能釀出不錯的葡萄酒,我可以考慮讓你技術入股。不過酒窖的責任可不完全在我,你不敢找那混蛋,於是隻會找我。”
老牧師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目光約過她投向她的身後。
奧羅拉頓時謹慎起來,因為在她的周圍升起了一個像雞蛋殼般的薄膜。她迅速轉頭,一個刺目的火球直衝她所在的位置。火球接觸到半透明的薄膜後,激起一**漣漪,讓她擔心這膜時刻會破掉。
“卑微的蟲子,敢違逆我意誌的人都要化為灰燼。”一個穿著火紅長袍地男人緩步走過來。他皺眉看著正在施展真言神術的牧師突然說道:“我會留下你的性命。那個女人一定要死。”
她站起身,緊張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沒想到昨晚的罪犯居然沒有逃走,而是大搖大擺在修道院裏閑逛!他絕不是開玩笑般說著嚇唬人的話,他灰色眼眸中冷漠地容不下她的存在。
老牧師抓了抓微紅的酒糟鼻,仍維持著神術:“不知道我這樣的老人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為我釀酒!”紅袍法師直接走到老牧師的麵前,“我聽說北郡修道院有一個很有名的釀酒師,就是你?”
“你把她給殺了,那我的酒窖和葡萄園就沒了下落。”老牧師收起了神術,拒絕地搖搖頭。
法師轉頭,從眼角瞟了一眼奧羅拉:“直接搶過來不就好了。女人!如果想死得痛快,把老頭要的東西交出來。”
奧羅拉深吸一口氣,東西絕不可能交出來,但這是老牧師給她提供唯一能挽救自己生命的機會。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的生命已經在你的手裏,那麼能容我問一個問題?”
“說。”法師口氣變得不耐煩,他還是決定給她最後一個機會,他為自己的寬容感到驚訝。
她清了清喉嚨,迅速在頭腦裏構建了簡略的大綱,然後問道:“剛才聽你的要求,是需要有人為你釀葡萄酒,那麼你知道葡萄酒是怎麼來的嗎?光靠一個釀酒師,得不到好的葡萄酒!”
法師突然向她走過去,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然後滑下去在她的頸脖處流連:“女人,你在拖延時間!我不需要知道怎麼做葡萄酒,那是釀酒師的工作!”
話音一落便掐住奧羅拉的頸脖,力道一點點收緊。
“沒錯,是他們的工作,可是葡萄園和酒窖直接決定了酒的質量。而不是任何一個釀酒師能管理好他們。”她的語速越來越快,雙手不由自主抓在了法師的手腕上。她必須要盡快說服他!
奧羅拉感到法師手的力道在減弱,快要窒息的胸口慢慢恢複了呼吸暢通,她知道她成功了。
他鬆開手,用下巴對著那個平民女人:“你該感謝我今天心軟。”
迅速走到老牧師的身旁,她才稍感安全。不可以泄露出害怕和厭惡的神情,她對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她要把他當成潛在的客戶,生意對象。
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她回憶著曾經見過的酒類銷售小姐們的表情,然後柔聲說道:“法師先生,我覺得我們其實是可以合作的,沒有必要如此敵對。您需要好的葡萄酒,我們提供給你,就這麼簡單。”
菲利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上一刻她還被他決定生死,這一刻居然就直接和他談合作,是該說她膽子大,還是真不懂得他的厲害:“我需要的並不是普通的葡萄酒。”
她露出欣喜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很棒的建議:“顧客的需要就是我們的動力,法師先生需要什麼樣的葡萄酒呢?”
“能夠提高法力之源。”他雙手抱胸,慢慢吐出那個謠傳已久的消息。
她先是有些困惑,然後掛起了笑容:“沒問題。我身旁這位大師一定能想出辦法。即使暫時無法馬上做出,我們也會以客戶的要求為第一願望,努力做出來。”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牧師瞪遠了眼睛,可以夾死蚊子的魚尾也舒展開:這丫頭,這是要把他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