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愣了愣,忽然停住了腳步:“你怎麼會來救我?”
有天瞪他一眼:“出去再說。”
就在此時!
千連忽然出手!先是左手急點三下點住俊朗穴道讓他不能行動,緊接著右手猛地擒住有天的右手,此時左手跟上,幾乎同時抓住了有天的雙手,略一施力,便將他雙手緊緊攥住,然後他又不知從身上哪裏扯出了一根牢固的繩子,騰出一隻手來將有天捆住,再再點上他穴道。這些事如風馳電掣一般在瞬間完成,俊朗和有天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都被千連控製住了。
“崔千連,你做什麼!”俊朗怒喝。
“當然是做我應該做的事。”千連嘿嘿笑了起來,拍了拍手,一群士兵如從天而降一般,如昨夜憑空而出。棠危也從牢門那裏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千連聳了聳肩膀,道:“竟然讓我這個大夫做這種粗糙的事,五殿下,你說你該如何謝我?”棠危哈哈大笑,道:“王府那堆小藥草還能入得了崔神醫法眼?等到我殲滅那群關耳遺民,閣下要什麼藥奴我都雙手恭敬奉上便是。”千連嘿嘿笑著走出了牢門:“那,我就回去補眠了。”
“崔千連,你這叛徒!”俊朗大叫。
千連漠然回頭,道:“在我認清楚鄭耘恢真麵目的那一刻,我就早已在心中脫離了這個組織。我原隻想好好做一個額大夫,可惜你們偏要來惹我,可惜又在此時,五殿下來請我幫忙。哼,我覺得這件事有趣,才來陪你們做這一場大戲,叛徒?我從未想過要做何人的奴才。我從未歸屬,又何來背叛?”
“崔神醫說的是。”棠危道,一邊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神醫隻是為了幫我這一個忙,才重回關耳組織罷了。可惜的是,他在那裏不被你們信任,再埋伏也沒用了,所以我就做了這最後一場戲,想看看你們組織能不能派幾個有用的人來——誒,結果隻得到一個熟人。”
棠危歎了口氣,伸出手點了點孤零零站著的有天。隻是這一觸,他心中立刻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頓時捏住有天的臉仔細摩挲起來。沒多久,就被他找到了一個可以撕起的角,施力一拉——
“你是誰?”
“李東杉!”
棠危的疑問和俊朗的驚呼同時響起。
李東杉?棠危一怔,“天門首領李東杉?”
東杉漠然地點頭,既然已經被識破,他就無所謂再隱瞞下去了:“我就是李東杉。”
“有天呢?”俊朗狠命想要衝開穴道去揪住東杉問個明白,急火攻心,竟然“噗”地噴了一大口鮮血。
東杉隻是冷漠地看著這個局麵。
許久之後,才道:“你以為,被你的‘海豚掌’拍中後落入山崖,樸有天還有活頭嗎?”
“……”俊朗的眼睛漸漸紅了。
“有天拜托我,若是他勸你回頭出了什麼事,我千萬不要殺你。他還說,若是他日你有了危難,求我一定要救你。金俊朗,你自己想想,你何德何能,你憑什麼?你說崔千連背叛,可你怎麼不記得你叛出天門的時候,殺了我天門多少子弟?多年後再相見,我化作樸有天的身份和你相見,你竟然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根本不是這樣的!”俊朗大吼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好!”東杉大喝一聲,“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可有一件事是事實,你無可改變——樸有天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做樸有天的傻瓜願意保你一生。”
“混蛋!你胡說!”俊朗一聲狂嘯,竟衝破了穴道——後果是,他吐出一口黑血,昏倒在地。
東杉看著俊朗倒下,都一言不發了,末了,他才開口:“五殿下,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棠危看了看地上的俊朗,又看了看他:“天門門主用玄鐵鎖鏈困在地牢最下一層,地上這位……治好傷後,為我拷問他關耳國遺族組織資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