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靳子楚在一起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乎乎的大床上,四角垂下的刺繡紗帳,有幾分歐洲皇室的感覺。
其實在飛機爆炸的時候他正想著顧一澤,他覺得自己就這樣走了挺對不住那個少年的,雖然因為很久之前的事情對於愛情持著一種悲觀的態度,但也許自己應該努力的嚐試著去相信那個少年,罔自己多活了那麼幾歲,也不知道應該包容幾分。
阿宅絕對不承認自己上了飛機就後悔了,當火焰灼燒到身上的時候他還在告訴自己等到五年以後學成回國,若是還能遇到那人,那人那是還沒有女朋友,那麼就勇敢的去追求一下,不過誰知道世事難料,他在身體灰飛煙滅去靈魂就被抽離那個世界。
在軟軟的床上躺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想到再也見不到顧一澤,靳子楚忽然覺得心口酸澀的厲害。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量四周,房屋的裝飾是明顯的巴洛克風格,色彩豔麗,花樣繁多。最起碼一抬眼就能看到對麵牆上做了大麵積描金塗漆睡蓮葉的處理,而在暗金色莨苕葉流紋的厚窗簾之後,有一個小陽台,而透過遮掩的並不嚴實的窗簾,可以看到陽台上生機盎然的草木和布置的很舒適的躺椅和茶幾。
而在床的右手邊是一個繁複的衣櫃,他幾乎不知道怎麼打開,敲了敲木料是典型的胡桃木,可以看到櫃門上雕刻複雜的圖案,靳子楚辨認了一下,是歐式浮雕的手法。而大床的左手邊是一套深棕色的木製鑲皮的沙發,鑲嵌著金色飾物,看得出來和衣櫃應該是一套的。
不過整個房間最為顯眼的還是屋頂的水晶燈,燈光透過透明的水晶,燈光仿佛是在不斷變化,有一種令人暈眩的魅力。
“回神了回神了。”黑貓大爺懶散的跳上床,試圖在少年臉上踩出幾朵梅花。
“我們怎麼會出事故?”靳子楚狐疑的轉頭看黑貓,“普通飛機失事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又沒有恐怖分子等非常理事件的發生。”
“純粹是我們運氣不好啦。”黑貓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其實說到底靳子楚拆散了男主女主,跟顧一澤攪和在一起卻又選擇離開,就欠了顧一澤一份因果,所以世界默認用靳子楚的性命來償還這份因果,不過這一點兒也是因為他沒有講清楚。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阿宅其實雖然不算有智慧,但還是有那麼幾分敏銳的,雖然黑貓一臉的毛看不出表情,但他還是隱約推測出自己名義上的主人神馬的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挺不靠譜的存在。
“快點接收記憶啦!”被看得惱羞成怒,黑貓伸爪子用力撓了靳子楚一爪子。
“脾氣見長啊。”抬起手,靳子楚愣了一下,上一個世界的皮囊就很不錯,這一個世界從這雙手看來應該更不錯。
他以前上中學的時候,語文課老師念叨陸遊的釵頭鳳,別的記不得了,唯有第一句“紅酥手,黃藤酒,滿城□□宮牆柳”記得分外清楚,隻因為那一句紅酥手,極寫女子素手纖纖,帶著健康的淡粉色,像枝頭含苞欲放的紅梅,分外旖旎,而如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這雙手大抵也當得起這樣的稱讚(少年把自己的手跟少女比真的沒問題麼?),不過被黑貓撓了一爪子,手背上全是紅痕,帶著微微的紅腫,可見平時保養的多好。想到這兒他隻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快看快看。”黑貓催促著,因為憤怒和心虛,尾巴直挺挺的伸直了,可以看見身上的毛一根一根豎起來,果然是炸毛了啊~
接過記憶球,靳子楚認真消化了一會兒。
這個世界,他很不幸的又成了私生子,而且是一個紈絝子弟。
港島頂級的商業世家有五個,男主宇文羿所在的是排名第一的宇文家,除此之外還有言家,楚家,穆家和靳家,靳家在當中算是第三。而男配是排第二的言家的嫡長子言縉雲。
宇文羿是典型的冰山麵癱型男主,就是傳說中對待出女主以外所有人都像自動製冷機的存在,而言縉雲則是溫柔腹黑型,就是那種麵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時時刻刻充當女主情緒垃圾桶存在的備胎。
而靳家如今的家主還是哥哥靳子濤,不過這裏靳子濤隻比靳子楚大了六歲,而兩人的關係也不是很好,原因就是原主可謂是港島媒體的座上賓,隻要跟著這位小少爺就時時刻刻都不缺花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