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轉身離開後,司徒醒竟然變得杳無音訊,甘一諾一麵強自鎮定地悠悠然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一麵心裏打著小鼓。
難道,那個男人打算偃旗息鼓?
這樣的念頭不過在腦中存在了一秒,就立即被她的理智消滅殆盡。這些年的兜兜圈圈,讓她充分的認識到:寧可相信會有世界末日,也不要相信司徒醒會對甘一諾有死心的那一天。
隻是,他到底在幹什麼?不會是——傷得太重吧?回想起,那日兩人激烈的打鬥,司徒醒看似頗受了一些傷的。
手機攥在手中,被劃開屏幕的那一刻,又被主人緩緩放下。明明是他有錯在先,不是應該他主動過來找她的嗎?
甘一諾梗著一口氣,硬生生地把自己心裏的那些擔心給噎了回去。反正,他身邊不缺的就是人手,就算受傷也有人會好好照顧他的。這麼想著,她將手機關機,放進了抽屜。
隻是她這樣的看似平靜,卻害苦了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
某一日早餐,甘一言吃了口賣相不錯的太陽蛋,還沒等他嚼上一口就吐了出來:“姐,你不會分不清楚糖和鹽吧?”
很顯然,某個心不在焉的人,將糖毫不吝嗇地加進了煎蛋裏,那味道真是怪,頓時讓不喜甜食的甘一言沒了吃早餐的胃口。
甘一言看著自家姐姐有些囧的神色,嘴角微勾。
這兩個成年男女是在玩爭奪主權的遊戲?還真是——幼稚。
想了想,甘一言還是不動聲色地去上班,他很忙的,沒有時間陪他們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隻是……
在第三件自己心愛的襯衫慘遭姐姐的毒手之後,甘一言扶額,有些無奈地提示:“姐,如果不放心就過去看看他好了。”
甘一諾掩飾地垂眸:“看什麼?”那樣子看起來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甘一言不予回應,隨手拿出一支筆和便簽來,刷刷刷一口氣將某人所在的酒店寫了上去。然後,他搖了搖頭,將紙條塞進自己姐姐的手中。
“姐,認一回輸又怎麼樣?承認你在乎並不那麼難。”甘一言稍稍有些動容地看著她,眼中的深意不由讓人懷疑,他是否是意有所指。
眼神閃爍,這個時候他腦中居然想起了另一個身影。是啊,那個一直孜孜不倦地圍在他身邊的身影,驀然消失幾天,他的心也似乎有些空蕩蕩的。
在乎嗎?或許真的已經在乎了而不自知。
甘一諾似乎就是在等著別人給她一個借口似的,短暫的猶疑後,她的目光變得堅定。
是的,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個人是自己絕對無法放下的,暫時的小小的認輸又有何妨呢?
心境這樣的放鬆,讓她壓抑多時的想念一下子全部翻湧出來,快而狠的迅速席卷了她。
她發現自己真的很想立刻見到那個人。立刻,馬上!
剛走出幾步,她又被身後的人叫住:“姐,你至少要換身衣服吧?”甘一言指著她還沒來得及取下來的圍裙,無奈地搖搖頭。
明明那麼想念,何必裝作不在乎。這句話,他也是在對自己說,或許,他也該終於自己的內心,不要再一味逃避。
而另一方的司徒醒,這幾天也是輾轉反側,一方麵他在極力壓製著自己想要立即見到那個小女人的衝動,另一方麵,他也在組織著他的智囊團想出一個萬無一失,又絕無僅有的求婚方案,他要的可是一擊即中。
可惜了平日裏都是對著高深莫測的金融企劃的智囊團,硬是要無奈客串一把狗血劇的編劇,一把辛酸淚。
不不過總算不負眾望,在短短的幾天內,他們就給出了他一個方案出來,隻是那個預算……
智囊團首席代表,在遞交方案計劃書時,悄悄的在心裏抹了抹汗,希望boss不會因為他們的喪心病狂而大發雷霆。
整個計劃案呈現的就是兩個字“燒錢”。
司徒boss看著計劃書,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笑容如沐春風,居然……被他采納了。
方案剛剛敲定,司徒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小舅子將某些人這幾日的異常又事無巨細地對他說了一通。
司徒醒漂亮的眸子閃閃發亮,眼角都開始微微上揚,她居然那樣想他,看來這一招若即若離的確使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