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直到昨天看到那一幅幅,事無巨細的照片,她終於放下心結,準備問出口。
過去的五年,苦苦煎熬的應該不是她一個人吧。
司徒醒歎了口氣,目光放遠,仿佛陷在了某種回憶裏,表情苦澀又帶有一絲甜蜜:“諾諾,我不敢。”
在我腹背受敵的時候,我根本不敢出現在你麵前,我怕一旦相見,我便再也無法放手,將你拖入險境。
甘一諾微微愣神,回想起幾月前的那次襲擊事件,是了,即便是過了整整五年,他看似掌握全局,卻還是會有這樣暗藏的危險,可以想見,過去的五年,他是在怎麼樣的艱難險阻中度過。
心底最後的一絲不甘也消失殆盡,最餘下滿意的心疼,那段日子,他該是最痛苦難過的吧,而她卻在漫長的等待裏麵,對他暗自心生怨恨。
司徒醒似是看出了她心裏的難過,他將她更緊地壓近自己的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柔聲地叫了她一句:“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終於在一起了,而且,我們還有一生的時間足以相伴,不是嗎?”
甘一諾緩緩點了點頭,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掙開他的懷抱,順手解開兩人身上蓋的薄被,不顧麵對他赤身裸.體的淡淡羞恥感,她低首撫上他腹部的幾道舊傷疤。
“這個,也是那時傷的?”
司徒醒呼吸有些紊亂,心愛的女人,略略帶著薄繭的手指在他敏感的下腹處摸來摸去,又是這麼容易衝動的早上,真是佛也忍不住了。
甘一諾眼睜睜看著某物在她眼前慢慢向她抬頭敬禮,臉上頓時紅成一片,連忙將頭抬了起來。
“你,你,你……”說了半天,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倒是被司徒醒結結實實地壓製住了,司徒醒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她,關於那道傷疤,他真的不想她知道得太多,小女人外冷內熱,若是知道自己冒著傷口裂開感染的危險,趕過來見昏迷中的她一麵,還不知道心疼,自責到什麼程度呢。
“諾諾,你是在控訴我,愛你愛得不夠?”說完,他已經傾□來,準備掀起另一場激情。
隻是,甘一諾卻不會再讓他輕易得逞,她眼神已經微微嚴肅起來,語氣裏滿是不容置喙:“司徒醒,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
司徒醒硬著頭皮躺到一邊,將她攬進懷裏,低聲問:“真的想知道?”
甘一諾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白了他一眼,廢話,不想知道幹嘛要問。
司徒醒被她弄得沒有辦法,未免她又犯別扭勁,他還是如實相告吧。
盡管他已經極力將整個過程說得雲淡風輕,他還是感覺到了來著胸口綿延不絕的濕意,他歎口氣,小女人還是心疼到哭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哄她:“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們別去想了好嗎?”
甘一諾已經有些微的鼻音,她抬起手來在他的肩背處似有若無的錘了起來:“你這個傻瓜,如果你真的……真的……”剩下的話,她已經說不出口,她真的想象不到,如果那一次,他真的為了看她一眼而傷重不治,她該如何麵對這個事實。
司徒醒被她哭得心有些亂,他就知道不能告訴她的。雙手捧起她的臉,他任她的拳頭胡亂在他背後敲擊,雙唇吻上她的雙頰,一點一滴地將她為他而流的淚啄吻進口中,為什麼,滋味竟然是甜的?
他一麵輕柔地吻著她,一麵用手輕撫著她的後背,不知不覺,甘一諾的情緒就平靜了下來。
司徒醒無奈的笑一笑,食指屈起,在她小巧的鼻端輕輕刮了一記:“諾諾,想不到你竟然那麼愛哭鼻子。”
甘一諾臊得背轉身去,不再看他滿帶著笑意的雙眸。
身後一空,男人竟然就這樣放開了他的懷抱,甘一諾更加有些氣,整個人在床上不適地扭了扭,抓起枕頭蒙住了自己的頭。
真是丟死人了!
等到門鈴響起的時候,司徒醒已經穿戴整齊地走過來,拉過小女人死拽著的枕頭,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甘一諾的耳畔響起:“起來了,小別扭,再不吃飯,你的胃又要疼了。”
甘一諾騰地坐起身,身上一涼,她連忙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胸前,一手快速地抓起薄被遮住自己。柳眉倒豎:“誰是小別扭,誰別扭了!”
“好好好,你不別扭,快點起來吧。”
早餐在兩人的柔情蜜意裏吃完,甘一諾這才想起是不是該回去一趟了。
司徒醒送她到家門口,卻發現有什麼不對,兩人剛下車,立時被一群彪形大漢給圍了起來。
幸好,來人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司徒醒將小女人護在懷裏,渾身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看情形,來人並不是衝著他們的。
為首的男人很有禮貌地跟甘一諾打招呼,用英語問她是不是甘一言的家人,讓他們跟著一起去把人給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