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刑炎顥打電話之際,一道境片的反光有些刺痛的鞏正南的眼睛,沒有來得及喊出聲來,他猛然朝刑炎顥撲了過去,消聲遠程射擊的子彈連發朝他們這邊掃了過來。
趁亂時,躺在地上的死士惶惶逃跑了。
“Shit!”刑炎顥正想追上去之際,敏銳的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氣,他回頭看去,隻見鞏正南的左手臂上挨了一槍,那血窟窿汣汣流出鮮紅的血液,幾乎將左手的白襯衣袖子染紅。
憑借以往的經驗刑炎顥臉色鐵青,他抽下領帶替鞏正南將血口子緊緊綁起,沉聲道:“隻怕是傷到主動脈了,得趕緊去醫院!”
“嗯。”反倒是鞏正南鎮定得跟個沒事人似的,掏出手機給黑熊打了個電話:“過來公司一趟,這邊出了些情況,帶幾個兄弟過來穩一穩。”
給黑熊打完電話,刑炎顥開著鞏正南的車送他去了醫院。
要命的是醫院職班的都是些實習醫生,還沒一個看過這種情況,一個人忤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年輕醫生顫抖著手,拿著針頭說:“鞏……鞏先生,得先打麻藥將子彈取出來。”
刑炎顥眉頭一蹙說:“這子彈傷在主動脈,打麻藥可能會對他的手留下後遺症。要是實在疼得不行……”
“不用麻醉,直接手術吧。”鞏正南滿頭冷汗,卻是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眉頭緊蹙。
見這些個小醫生手忙腳亂的,刑炎顥又急又怒:“你們醫院沒人了麼?叫你們主治醫生過來!”
淩晨四點,醫院裏幾個有威望的外科醫生連夜趕了過來,第一時間給鞏正南進行了手術。
手術很順利,隻是失血過多身體暫時比較虛弱,輸了些血打了些葡萄糖,鞏正南疲憊極了,昏睡前對一直守在床邊的刑炎顥叮囑了聲:“我受傷的事情,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特別是我奶奶……”
“嗯……”刑炎顥矛盾得不得了,雙手緊握成拳,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你明知道我是來找你尋仇的,我要是就這麼死了,不是省了很多麻煩?”
鞏正南失笑,嚅動著泛白的薄唇,帶著滿不在意的語氣道:“我看你是個人才,死了可惜。”
刑炎顥微怔,隨後失聲笑了出來,笑罷,他眼子一沉道:“你休息吧,接下來我會替你看著那幫兔崽子,再敢來的話我就擰了他們腦袋!”
聽到他這句話,鞏正南安穩的閉上了眼睛,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鞏正南……他必須要重新審視自己的任務和這次行動的意義,不同於一般的黑道梟雄,眼前這個男人有正義,有膽識,有孝心,寬厚待人,如果連這種人也要被所謂的道德與法律審判,那麼究竟什麼是黑又什麼是白?
刑炎顥獨自一人來到了吸煙區,抽了根煙,此時天已大亮。突然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心情有些沉重的接了電話:“科長。”
“事情辦得如何了?鞏正南最近有什麼行動?”
刑炎顥暗自深吸了口氣:“科長,據我所知,華宇幫現在做的都是正當的生意,倒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突襲,對方來曆很可疑,我暫時也還沒有頭緒。”
那端沉默了一會兒,冗長道:“阿顥,你不對勁呐!突然幫華宇幫說話。”
“我沒有幫任何一方說話,我隻是實話說話而己。”刑炎顥莫明的一陣煩悶:“劉科長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刑炎顥,鞏正南這個人我覺得需要再好好再重新觀察些時間,我總覺得昨晚的事情不簡單,劉科長,我先掛電話了,有異樣我會再給你電話。”
掛斷電話,熄掉手中的煙,他回病房看了看他,見他睡得沉穩找了個小看護回公司去善後了。
鞏正南當天晚上便徑自出了院,還好損失不是很大,而且也算是搶救及時,但他現在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鞏正南整理了心情道:“進來。”
黑熊給他帶來了午餐:“老大,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隻是現在那幫縱火的兔崽子還沒有任何消息。”
“不用查了。”鞏正南拿過盒飯大口的吃了一口。
黑熊一臉訝然:“不……不查?為什麼?”
“查下去隻是浪費時間而己,等著看吧,這些人很快會再次找上門來。”
“老大心裏是不是有數了?”
“嗯。”
黑熊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了,老大有事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