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一係列的急救措施後,江明珠的症狀漸漸穩定了下來,直到肚子的疼痛慢慢減輕,天邊已經翻出了魚肚白。
高森看著床上臉色慘白,身形消瘦的人兒輕歎了口氣,不僅是出於醫德,更是出於對一個人的關心之情,他留了下來,每隔兩個小時替她檢查身體情況。
下午,江明珠才轉醒了過來,她看到那人一臉疲憊,眼瞼下的黑眼圈在他白淨的皮膚上異常明顯,他還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就這樣坐在凳子上靠著牆壁睡著了。
她不忍心叫他,身體躺得有些麻痹,才翻了個身,高森猛然驚醒:“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江明珠最受不了別人對她的好,可能是從小就被放養慣了,一旦別人對她好,她是願意掏心掏肺的回報。
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對不起醫生,總是麻煩你。”
高森眉頭緊蹙:“不要緊,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但是你的身體情況很不樂觀,你也不要太憂鬱了,多出去走走,這樣下去會影響胎兒的健康發育。情緒不能太激動太悲傷……”
江明珠鼻頭有些泛酸,搖了搖頭:“我出不去,不能離開這裏。”
“你的意思是……”高森有些憤怒:“現在都是法製社會,鞏正南就算在洛城一手遮天,他也沒權利做這樣的事情!”
“醫生,我能求你幫我一件事情嗎?”她咬著下唇緊揪過他的袖子,一臉祈求的看著他。
高森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不忍拒絕她:“我能替你做什麼?”
“我想離開這裏,離開他的禁錮。隻有一個人可以幫我,我現在不能出去,也不能與外界聯係,所以隻能求你幫我聯係一個人。”
她拿過紙和筆寫下了任申赫的電話遞給了高森:“醫生,拜托你了。”
“嗯,我明白了。”高森將紙條折成不起眼的條狀,塞進了綿襪裏,一臉無奈:“你是不知道,那個鞏正南有多小心翼翼,每次進這個別墅感覺就像進監獄一樣,怪不得你受不了。”
別墅外共有四個小弟,對於從這裏出入的人,必須要進行搜身,扣留身上的通迅器。
除夕的當晚,鞏正南守著奶奶入睡後離開了本家。不知從何時開始,曲雯靚不像當初那樣纏著他,甚至不過問他的行蹤。
她站在窗邊,將身體藏匿於窗簾後,看著鞏正南開車離開了鞏家,臉上一片惆悵之色。
“鞏正南,不管我為你做再多,你的心也始終是屬於江明珠的,這麼晚了還掛念著去她那裏,我簡直……就像個笑話!”
突然電話響了,她的臉瞬間冷下,接過了手中的電話:“這麼晚了,你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那端歐博亞溫柔淺笑,聲音溫潤沉穩:“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向你道句新年快樂。”
曲雯靚微怔,聲音不像之前那樣刻薄:“謝謝,沒有別的事就掛了。”
“那你早點休息,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下一秒,曲雯靚勃然大怒:“你調查我?”
歐博亞氣定神閑,笑著:“別太激動,太激動對孩子很不好。”
“歐博亞,你給我聽著!孩子你想都不要想了,他姓鞏姓曲,就是不會姓歐!嗬!憑你也夠資格屑想這個孩子?你算什麼東西?在我眼裏,你低極下賤的不過是一隻爬蟲,之於我曲雯靚一點意義都沒有!再敢打電話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知道,在你曲大小姐的眼中,我歐博亞很下賤很低極,你跟我上床不過是想利用我,利用完了,一腳踹開。可是你別忘了,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曲雯靚嘲諷一笑:“那我就看看,你要怎麼反擊?就算你的命下賤,死不足惜,可別忘了,你還有個聰明乖巧的妹妹。多少,也為她想想,嗯?”
‘嗶!’電話掛斷,歐博亞眼中滿是恨意:“曲雯靚,一切才剛剛開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著求我!”
他說過有可能會回來,她就等他到三更半夜,沒想,他真的回來了。
看到她孤獨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到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刹那,黯淡的眸子瞬間被點亮的模樣,他的心疼得厲害。
大步上前將她緊擁入懷中,聲音低啞透著憐惜:“傻瓜,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等?”
她笑著緊擁過他寬厚的肩膀:“因為我很想很想你,我就想著見你一眼就去睡覺。”
“那現在就趕緊去睡。”他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了房間,替她蓋上被子:“你要是覺得呆在這裏無聊,過幾天等天氣好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