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則點頭,被任怨引著向後堂走,侍衛們自然是前呼後擁,小心戒備著。李魚眼見如此一幕,不禁暗喜,這枝節一生,想必任怨也就沒心思理會吉祥的事了,不如早早回去,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他剛想到這裏,就見一個衙役匆匆進來,此人大概是剛剛回府,還不知道府上發生了什麼,一臉疑惑地左顧右盼,看到正要轉身離去的任怨,這才搶上兩步,抱拳道:“大老爺,小的已經把判決告訴了妙策,讓他到都督府去領人了!”
“什麼?”
李魚剛剛露出的一絲喜色登時僵在臉上,他沒想到任怨竟然用上了暗度陳倉之計,說是喚那妙策上堂,原來卻隻是為了留住自己。李魚心中一急,轉身就往外走。
李仲軒和李伯皓還護著華姑站在那兒,衙役與任怨的一番對答也聽在了他們耳中,當然明白李魚為何著急,馬上就跟了上去。
任怨望著李魚的背影陰陰一笑,心中暗笑:“老夫早已做了排,你現在回去,為時已晚啦!跟我鬥,嘿嘿,小子,你還嫩著點兒!”
紇幹承基轉身之際,上下瞟他兩眼,暗暗啐了一口:“待老子起兵造反之際,就拿你這老賊祭旗,也算替天行道了!”
任怨隻管扶著荊王往後堂走。荊王是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被他攙著,倒似兒子攙著自家老太爺一般。
李元則臉上血跡漸幹,繃緊了麵皮頗不舒服,忍不住抱怨道:“本王興衝衝而來,怎麼竟會遇上這樣的晦氣事,真是……你可得給本王壓壓驚啊!”
任怨趕緊道:“是是是!待淨麵洗漱之後,下官備一席美酒,給王爺壓驚。”
荊王捂著心口道:“美酒?暖胃不暖心呐!還是叫個可意兒的姑娘來,安慰安慰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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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客舍裏,楊千葉緩步行於林中。原本隻覺秋荷半枯,秋葉半凋,一片蕭索。這時卻覺秋水也清,秋宇也澄,風清氣爽,心曠神怡,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
墨白焰看在眼裏,老懷大慰。從小到大,對殿下的苦心培養真是沒白費啊,墨白焰不由得欠身讚道:“老奴本還擔心殿下不悅,今見公主,雲淡風輕,當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巾幗不讓須眉呀!”
“啊?哦!”
聽他一說,楊千葉才發覺自己歡喜得有點沒有緣由,不禁有些尷尬地道:“這個……做大事不拘小節,理應如此!”
墨白焰聽了更覺欣慰,道:“殿下說的是!啊!對了,老奴今日在太守府堂上聽審……”
墨白焰皺了皺眉:“意外聽到觀審者中有人耳語一件事情!”
楊千葉隨手摘下一片黃葉,在指尖把玩著,漫不經心地道:“什麼事?”
墨白焰道:“那兩人耳語的聲音雖然輕,但老奴卻聽得很清楚。他們說……武士彠今年任期一滿,就要遷轉他地為官了!”
“什麼?”
楊千葉吃了一驚,嬌軀一轉,一陣風兒似的轉過身來,此番驚容與方才聽他講李魚未死,卻是另外一種心境了:“你說什麼,武士彠要遷轉他地為官?”
她好不容易才混進武府,如今剛剛在幕府中嶄露頭角,還不曾掌握兵符令箭,紇幹承基在軍中也尚未打開局麵,隻剩個把月的時間,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有什麼作為的。一旦武士彠遷轉他地,他們還有什麼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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