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指導請的大手是郭雲教授那一組人,他們之中有導演、編劇、製作,甚至還有曆史學家和設計師。裴清其實算是見習的,外加當吉祥物坐鎮。
郭雲朝裴清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一下,裴清便走到她身邊去了。
“需要我做什麼嗎?”
郭雲低頭瞅了一眼人物的原型設定,問道:“是你讓加了紋身了?”
裴清還未開口解釋,旁邊立刻有人搖著頭不認同,“這樣看著不太正統,還是不要了,一個晚輩的意見……”
年輕的女設計師卻反駁,“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能吸引更多的觀眾。”
郭雲微微點頭,“先看看效果就知道了。”
裴清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說道:“如果……太頹靡了就撤吧,我隻是想著……”
“好了好了,”郭雲笑了笑,“別擔心,又不會真要你負什麼責任,李導都點頭了還怕什麼。”
裴清滿懷忐忑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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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開始倆人的相遇,六皇子持箭把凶殘的野禽一一擊落了,昔言和他再無交集。
所以,昔言扮作侍女接近他時,六皇子也一直以為他是女兒身。
那日,他給六皇子悄悄送藥過來,一個太監擋住了他的去路,尖著嗓門問道:“賤`奴,生麵孔,往哪裏去的?”
不像一般侍女把雙手乖巧地交疊著,並且垂在身側。昔言的模樣很肆意,他抬了抬著手中的食盒,語氣不卑不亢,“我去見六皇子殿下。”
“那可得等等,先進去通報一聲。”那管事的太監瞥了眼他旁邊的那個人,那人會意便弓著腰進去了。
昔言的目光越過這些人,直直朝裏麵望去。眼睛裏的灼灼的熱忱和他嘴角佯裝的輕侮相互背離。他等不及了,懶得和這些`閹`人周旋,大步地走了進去。
那太監立刻拉住了他的寬袖,“沒有命令可不準進。”
“我是來給六皇子殿下送食盒的。”他的語氣平靜冷淡,每個字都吐得非常清晰,不帶絲毫雜音。隻有戲園子裏的才能有這樣純粹的語調。
“放肆!”那太監的嗓門尖利起來,“哪裏來的`賤`婢如此大膽,咱家怎麼從來沒見過……瞧見這小模樣倒是有幾分俊俏……”說著便把枯枝一樣的手指伸過來,往那幹淨的臉上探去。
昔言的目光中露出凶悍的殺意,但是他還沒出手,那老太監就嘶聲叫了起來。
食指和中指被齊齊削去,掉在地上,還有幾滴血濺到了昔言的臉上。
六皇子溫昱收了劍,目光銳利,語氣陰冷,“不想活了?”
那人跪在地上呻`吟不止,“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溫昱冷冷地撇過視線,“狗奴才,滾。”旁邊的小太監哆哆嗦嗦地把那老奴拖下去了。
溫昱這才看向昔言,對方的模樣極合他的心意,他這麼端詳了片刻,臉上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你,過來罷。”
有了幾幕相遇的橋段作為整部片子的過渡,劇情中的六皇子是越來越信任這個“侍女”的,甚至把他帶到自己的內殿服侍,還把原來的那一群不上心的奴才都撤了,留下昔言一個人在他身邊。
某次,昔言服侍六皇子沐浴。
就剩下他和他兩個人時,昔言伸出緩緩地解開六皇子繁縟的衣飾,溫昱看著那流暢至極的手指線條,並不似一般女子那樣細膩小巧。
溫昱便開玩笑道:“想必沒做過女紅,這手不夠秀氣。”
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那雙手。
“昔言的出身是什麼呢?不知能否成為本殿下的侍妾……”
一般侍女哪敢和六皇子離得這麼近,眼前這個“侍女”倒十分放肆,甩開了六皇子的手,“殿下是開玩笑吧……”背過身去,嘴角帶著笑意,目光一片幽深。
在沐浴的時候,六皇子玩心大起,他也正當血氣方剛的年華,對隱秘的房`事充滿了探究的欲`望,而眼前這個人又深合他心意,而且寵`幸過後,一般會讓對方更加忠心於自己。
自己的喜愛和利害關係的種種,讓六皇子下決心今晚一定“要了”這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