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的聲音很艱澀,“難道……你真的是……昔言?”
“我是,”溫言稍稍鬆開了他,“是你一直不肯相信,否則……”他把裴清禁錮在自己懷裏,又低下頭,廝`磨`著咬他的耳垂,低語,“否則,我何以冠你的姓?”
那語氣溫柔中帶了一絲幽怨,語調聽著有些陰森森的。
裴清心裏微微一驚,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一點,溫言卻更用力地把他抱住了,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你怕我?”
“現在……的確有點……”
溫言暗啞地笑出聲,那清冽的音質有種冷冷的情調。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你未曾發覺而已。”
裴清歎了口氣,“溫言……”
“你不會知道我等你多久了,等到我自己都忘了所有恩怨,卻還記得要找你……”
越是平淡的語調,越是刺痛人的心。
“好不容易讓我找到你,”擁抱的力度大得驚人,裴清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下巴又被冰冷的手指緊緊掐住了,“絕不會放手。”
他讓裴清抬起頭和他對視,那樣灼灼的雙眼,裴清發現自己竟有些不敢直視。
裴清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溫言,我問你,你是不是……做了別的什麼事?”
“讓你無法離開,我隻做了這一件事而已。”
裴清真是要捶牆了,現在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
“你說說,那個主演……他為什麼會變成你的樣子?”
溫言反而笑了,“你看到了?”
裴清很確定地點點頭,“對,這件事是你做的?”
“這個……”溫言的眸子裏燃起了絲絲的情`欲。一個不防,裴清就被他突然地壓在了堅硬的地上,溫雅扯開他的領口。
裴清抓住他亂動的手,麵紅耳赤地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事,別老是想著這個行不行!”
“那我也正經地告訴你,”溫言低下頭,舌尖在鎖骨處`舔`了一下,“是你自己的原因。”
裴清擋住他的動作,抬頭看向溫言時,對方又成了戲裝時的模樣。狹長眼尾的一抹胭脂紅,特別`勾`人。形狀姣好的鮮紅嘴唇,微微地抿起來,鮮豔的`舌`尖從潔白的齒縫中緩緩滑過。
裴清看得渾身戰`栗,幾乎不能直視了。
溫言在他耳邊低語,沒有一絲人氣的熱度,但裴清依舊耳根子發燙。
涼涼的指尖在裴清胸膛上來回劃著,最後停在了他的心口處。
溫言說:“因為你這裏裝的都是我,所以看誰都像我。”
“別開玩笑了!”
溫言朝他的嘴唇咬去,裴清把臉側過去,但綿密的吻還是落在了頰邊。
裴清實在忍無可忍了,他用手肘支著身體,朝溫言地吼道:“你給我正經一點!我在問你話,你剛剛說的很明顯不是真的。”
清雋的眼角眉梢都是動人又`勾`人的輕`佻,溫言裴清的身體又摁了下去,“這是你的心魔。”
大概是對方的用詞太“深奧”了,心魔那兩個字倒真把裴清給唬住了。
他愣了愣,溫言的手都蹭到某些`敏`感`部位去了,裴清都沒有吼他。
“心魔?你說真的?”
“嗯。”
然後冰涼的手掌微微一用力,裴清發出一聲`曖`昧`的低吟。
本來裴清是想大吼一頓的,但是怕前廳的人聽到了,他隻好把嗓子壓得低低的。
“你夠了啊!不能再繼續了,我真要被你把`精`氣都吸幹了。”
溫言低笑著撲在他身上,“正好來跟我作伴。”
裴清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但心裏卻一陣綿密細微的痛,他應道:“好啊。”
於是溫言就不說話了,也不折騰了。他把腦袋靠在裴清胸膛上,靜靜的。
就這麼躺在冰涼又堅硬的地上,月光漂浮,還能聽到夏末時節蟲子的鳴叫。
他們並肩而睡,後來,裴清還能清晰地聽見溫言喃喃的囈語聲,回家,回家。
裴清笑了,眼前這隻鬼看似很有心計,的確會有讓他毛骨悚然的時候,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像個孩子一樣。裴清回想著,當初的昔言,應該是年齡很小吧,或許還不到十八歲……
那個夜晚是難忘的。
事件變得糟糕是在第二天早上。當晚,裴清是在當地的旅館住下的。第二天早上,和劇組一起,坐大巴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