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個極像犬類、頭上長著獨角的家夥鑽出洞口。
這家夥有幾分尕頭尕腦,出洞後看也不看周圍環境,鼻子急促地嗅吸散落在草上的蛇膽粉,不時地被嗆得打個噴嚏。茅林心想,這赤眼獸怎麼就好蛇膽粉這一口,就像有的人吸鴉片上癮,生死不顧也要吸。
“徒兒,上!”
茅林一看,皇劍師早已撲上去,死死地按住那家夥的獨角,那家夥拚命扭擺著頭,企圖擺脫皇劍師的控製。
“快,抓住它的腿!”
茅林緊忙上前,把那家夥的兩條毛茸茸的後腿攥住,那兩條腿死命地踢蹬著,一度掙脫了茅林的手。
“使力!”
茅林畢竟練過斷背掌,用第六式離卦掌對付這家夥,才將它兩條腿製服住,這家夥掙了一會兒,終於泄下勁去。
這時候,皇劍師已將繩子套住這家夥脖頸,兩人一齊使力,把它抬到一棵大樹下。皇劍師把繩頭繞到枝椏上,再一拉緊,這頭小獸被懸空吊了起來。
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掉落陷阱的兩頭成年獸狂嘯起來,“嗚嗚!嗷嗷!”
那聲音震撼山林,讓空氣為之顫動,顯得格外淒慘悲涼。
“師父,要殺死那兩頭獸嗎?”
皇劍師說,“我們要的是元初石,殺戮並不是目的,待我把這頭幼獸體內的元初石取出,連它也一起放了!”他又說,“這類有神格的獸,非一般妖獸惡獸可比,它們也和人類一樣,仇恨世間無端的殺戮。”
茅林不以為然,“獸就是獸,有神格也是獸,它們哪裏會通人性?”
“獵國有兩條規例,一是不許滅這種有神格的獸類的門,二是不準吃這種獸類的肉,在林子裏狩獵的所有獵人,都守著這兩條規例。”
茅林不想違拗皇劍師,他心裏存疑,這兩頭成年獸能逃出陷阱嗎?“它們掉進這麼深的陷阱,還爬得上來?要是爬不上來,幾天之後它們還不得餓死?”
“等會我帶你去看,你就知道它們不會有事的。”
皇劍師拿出一把鋒利的尖刀,這刀隻有手指般長,他在幼獸下腹劃開一條小口,將手指往小口裏探摸進去,不一會,就取出一顆帶血的獸類元初石。
“來,給我搭把手!”
茅林過去幫忙,皇劍師將虛弱不堪的幼獸從樹上放下,兩人將它抬到陷阱邊。皇劍師解開幼獸脖頸上的繩套,又喂了粒丹丸在它口裏,然後拿繩子係住它一條腿,繩頭打的是活結。
他們把幼獸放到陷阱裏後,皇劍師一帶繩頭,那頭的繩結自然散開,他將繩子收了上來。
茅林看見了叫他吃驚的場景:兩頭成年獸見了它們的崽子,它們眼中的綠光變成赤色火焰,三隻眼睛裏噴出三股火焰。悠忽間,這火焰噴到了幼獸身上,把幼獸燃燒得通體透亮,隻一會兒,幼獸就如重生一般複蘇過來,並且神奇地站立起來。
皇劍師說,“我昨夜設置陷阱時就在想,有什麼法子不殺死這兩頭赤眼獸,又能獵獲它們的崽子取出元初石呢?結果,我就想出來個萬全之法。”
茅林跟著皇劍師繞到陷阱的另一麵,就著微明的月光一看,原來這一麵是個陡坡。皇劍師把陷阱和坡底打通,現在洞口就用一塊石板擋著,陷阱恰如一個獸籠,獸籠的門就是那塊石板。
“我用繩索係住石板,再把繩頭拉到坡頂,沿著陷阱內壁垂下去,繩頭當然隻放到半空,待我們離開後,赤眼獸自會將繩頭夠著把石板移開,這樣,他們就能逃出陷阱了。”
茅林佩服皇劍師的腦子,怎麼就憑空想出來這麼個東西。但是,對皇劍師的做法,茅林不是很讚同,他心想,如果不殺死赤眼獸,可能會後患無窮,給自身招致危險。
他跟著皇劍師離開這裏時,無奈地朝陷阱裏的赤眼獸看了一眼。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他們正行進在一片密林裏時,茅林感到腦後有一股風,是熱風,具體說是一陣火熱的氣浪,他回頭一看頓時傻了眼。
剛才還在陷阱裏的兩頭成年獸,也許是照皇劍師說的辦法出了陷阱,現在趕上他們,在他們背後發動突然襲擊。襲擊茅林的是獨眼母獸,那頭公獸已強勁地撲向皇劍師。
茅林心想,這下皇劍師該悔過自己的仁慈了吧?
獨眼母獸的一隻獨眼裏閃著赤色光焰,烘烤得茅林頭皮發麻,茅林出手迎風掌朝陽招式,居然把母獸逼退了幾步遠。
見混元拳對付赤眼獸有效,茅林越過其他兩式,直接上了混元拳最後狠招:立地通天炮!這一招出手,他估計母獸即使不一命嗚呼,也隻能一息尚存。
母獸受了這致命一擊,果然元氣大傷,趴在地上呈半死狀,眼裏的赤色火焰已經熄滅,隻留存一絲暗淡的綠光。
茅林想,你既是來者不善,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你體內的獸元石取出來。他走上前,狠狠地踢了母獸一腳,被踢翻的母獸四腳朝天,露出有一圈白毛的胯襠。
他運了一下氣,以斷背掌的青龍探爪伸向母獸腹部。就在這時,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凝住,母獸已彈跳起來,兩隻前爪抓向他的麵部。